說完,謝池春自個先笑了起來,他們想起了初見的那個時候。
“你那時候是不是故意的?”林慎獨問她。
謝池春挑了挑眉:“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那你呢,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說呢?”林慎獨不答反問。
謝池春氣得瞪了林慎獨一眼,林慎獨隻是笑,笑著去親她。親她的眼角,鼻尖,隨後慢慢落在她的唇畔上。
一路不易,不言不棄,才得風雨同路。一夜紅燭到天明,情意相融許終身。
兩人成親後,在京城待了七日,一一拜訪了昔日幫助過他們,或是有些情分的人家,之後,林慎獨帶著謝池春離開了京城。
離開前夜,林夫人哭得不行,向林慎獨做了諸多保證,不會再幹涉謝池春行事,可也沒有改變林慎獨的決定。
“真的想好了嗎?”林尚書私下問林慎獨。
林慎獨點了點頭:“想好了。”
“放棄唾手可得的高官厚祿,榮華富貴?”林尚書挑了挑眉。
林慎獨笑:“縱然他們對阿春的感觀已經不同,但京城這個地方,總歸束縛太多,避諱太多,不適合阿春,也不適合我。她好不容易卸下了一身負擔,我想要她過得輕鬆簡單一些。”
“有了媳婦忘了爹娘,你啊。”林尚書雖是這麼說,可臉上卻是帶著驕傲:“阿春永遠都是我們林家的媳婦,隻要林家一日不倒,便庇佑她一日。”
林慎獨嘴角勾了些弧度:“爹,這可說不好,說不準是阿春庇佑我們林家呢?”
想到謝池春手中的那封聖旨,林尚書大笑起來:“是。”
將諸事都安排妥當後,林慎獨與謝池春便就離開了京城,兩人先回了啟葉縣,去了謝君庭的墓前拜祭。謝池春雖然還喊著謝君庭還活著,但是其實心裏隱約也已經接受這個事實。
拜祭後,他們又去探望了王捕頭,在啟葉縣酒樓置辦了幾桌酒宴,邀請了啟葉縣衙門的人。
而後,兩人便就沒有目的地去浪跡江湖,聽聞哪裏有懸案了,便就去瞧一瞧,破了案子便就換一個地。若是沒有案子,便就瞧瞧各地的風景。
兩人這樣過了三年後,謝池春懷了身孕。
林慎獨怕自個照顧不到,便帶她回了京城,十月後,謝池春在京城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林慕池。林慕池兩歲的時候,林慎獨尋皇上要了一個知縣之位,之後攜帶妻兒去了一方小縣,做了一名知縣。
離開那日,溫繡帶著自己的一雙兒女來送他們。
她沒有嫁給自己所愛的人,但也與自己的夫君相敬如賓。
她與謝池春,大抵就是完全不同性子的人,不同的選擇,也未必就非得分個高低分明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謝池春覺得她過得好,溫繡亦然。
謝池春以往是一個野丫頭,後來成了知縣夫人,成了悍妻。
有人說林慎獨懼內,有人指責謝池春嫉妒成性,可是誰在乎呢?
林慎獨一直敬她愛她,兩人聯手將管轄之地打理得井井有條。因是兩人的意願,林慎獨的官職沒有大變動,當了十多年的知縣,等到上頭的知府下任了,他去做了知府,他們一直留在了那一個小地方。
林慎獨代替了謝君庭,替謝池春撐起了一方天地,而彼時的謝池春,早不是當年的那個小丫頭,她一直站在他的身旁,並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