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布簾燭影(1 / 2)

陸霜從針織坊回來不見陸關,也不見他在府中做事,心知不妙,便四處打聽。

打聽之下得之陸關被陸家三虎帶去冬釣了,這三九的天,哈口氣都恨不得結冰,釣什麼魚?

趕緊央求車夫套了馬車趕去河邊。

到了河邊,陸關早被紛紛揚揚的大雪覆蓋了,哪兒還有陸關的影蹤,隻有白茫茫的積雪隨著寒風翻飛。

“關兒,關兒……”陸霜顧不得被風吹進嘴巴的風雪,衝著無邊無際的雪地呼喚。

別說死人在這麼大的風雪之中聽不見,縱是站在陸霜不遠處的車夫都聽不見。

“霜兒小姐,你別喊了,咱們還是趕緊找一找吧?別時間一長再把人凍壞了。”車夫見陸霜喊得嗓子都啞了,這麼大冷的天還急出額頭一層細密的汗,心有不忍,指了一下河邊一株滿是冰溜子的垂柳樹道,“我記得當時就是從這個大柳樹往裏去的,大概走了五十步遠。”

陸霜聽罷,連滾帶爬往齊膝的冰河中走,行至三十步時,看見了一塊破棉襖的爛布。

“關兒,關兒,是關兒……”陸霜發瘋似的用雙手扒雪,幸好雪沒有上凍,還都是浮雪,沒一會,陸霜扒出了陸關的破棉鞋,腳後跟那裏還有她為他弟弟親手縫補的黑色的布麵,“是關兒,是關兒……”

等陸霜整個扒出陸關時,陸關的臉色已經鐵青,眼睛卻是睜著的,隻是睜著的雙眼被冰雪凍上了一層冰,挨著冰麵的身體已經粘在了冰麵上,身上的血早凝結成了黑痂。

“關……兒……”陸霜看罷,差點暈過去,失聲痛哭,“阿姐帶你回家……

“真是造孽呀,這孩子硬生生被凍死了呀。”車夫看罷,也是一陣心酸,對努力拖陸關屍體往外走的陸霜道,“霜兒小姐,咱們還是先把關少爺背回去吧?”

“謝謝大伯。”陸霜哽咽著看了一眼胡子頭發都沾滿了風雪的車夫老伯道。

車夫老伯幫陸霜把陸關太會外院簡陋的小屋裏,歎息一聲,匆忙走了,走之前叮囑陸霜:“霜兒小姐,關少爺是被凍……壞的,不能直接用熱水暖,要用雪搓身子,不然,人就徹底沒救了。”

“謝謝大伯,你快回去吧,免得他們三人知道你幫我再責罵與你。”陸霜說完,端著木盆就去院子裏扒了一盆雪,重又端回屋,剪掉陸關身上的破衣爛衫開始為他擦雪,一遍擦雪一邊流淚,“阿弟,你可不能死啊。”

殊不知,她的弟弟早已在凍死,占據了她弟弟身體的是另外一個靈魂,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有仇必報,血債血償,自強不屈的靈魂。

恰在陸霜為陸關擦雪時,路關的意識漸漸蘇醒了,他首先感受到的是從一陣暖意。

短暫的暖意襲來過後,路關又暈死了過去。

再次有點意識,是陸霜在為陸關的傷口上藥,藥物帶有淡淡的芳草清香,飄進陸關的鼻子,倒是有些熟悉。

“像是父親診所裏回春藥的香味,但又有些不像,隻是這絲絲縷縷侵入傷口的涼意好舒服。”路關感覺自己有救了,打從心底裏感謝女孩。

女孩為擦完藥之後,便單手撫住路關腦門。

一陣暖意從女孩掌心傳出,在路關全身蕩漾開來。

而當暖意包圍全身時,路關竟能感到藥物正以肌膚能感到的速度,從他的傷口沁入肌肉,傷口的肌肉也因為快速的愈合能感覺到了癢。

“太奇怪了,難道是我的自愈能力進化了?”路關大為不解。

然而,這個問題,直到女孩出嫁後不久,誕下一兒一女時,他才徹底弄明白。

那一日,路關大醉,夜宿醉仙樓,五女侍奉,他最想念的卻是女友丫丫和未出世的孩子,也是最迫切想要返回地球的時候。

自然這都是後話了。

在女孩日夜悉心照料下,路關的身體一天天恢複健康,女孩卻依舊在每天擦完藥之後用掌心為路關暖身子,而女孩每為路關暖一次身子,身上的傷口就愈合的更快一些,短短十天光景,路關就已經恢複的和常人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