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三個敗家子,還當成了寶。真是慈母多敗兒,這話一點也不假!”陸關冷哼一聲,枕著雙手替陸一刀白曉鳳不值。
“阿弟說什麼?”陸霜問道。
“沒什麼。對了阿姐,你是如何知道路大虎賭坊債台高築的呢?”
“我在賭坊隔壁的針織坊做事,也是前幾日才聽針織坊的夥計們說的,本打算告知阿爹與大娘,卻不料他們幾乎把你打死。因為要寸步不離的照顧你,是以才將此事擱置了下來。待明日阿爹回來便找機會告知阿爹。”陸霜道。
“阿爹去哪兒了?”陸關隨口問了一句。
“不知道。”陸霜搖搖頭道,“隻知這次回來是為了二虎的親事。”
“親事?他惡人一個喜事不斷,倒是我這挨了打的可憐娃子,整日不得親近女色,啊,天地不仁啊。”陸關歎息一聲,隨口問道,“誰家的閨女,這麼不幸?”
“青州知府的掌上明珠。”陸霜答道。
“難道青州知府沒提前打聽打聽陸二虎的品行?把閨女嫁給他,豈非羊入虎口?”陸關不解道。
“能跟陸家攀親,也就有了親近丞相的機會,再者,哪個女子左右的了自己的婚事?但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罷了。”陸霜說道,“得虧是青州知府的閨女,才有訂親,迎親,明媒正娶一說,若是平常人家的閨女,隻怕是給些銀子就打發了。”
“那阿爹此次回來,是為了訂親還是明媒正娶?”陸關突然心生一計,追問道。
“應該是訂親。”
“訂親都有什麼講究?”陸關細問道。
“大抵是邀些族中德高望重之人和城中貴客一起商議婚事,定下婚期。”陸霜側目看了陸關一眼,在他腦門點了一下道,“阿弟也想成親了?”
“人家還小呢。”陸關佯裝害羞,心中卻道,“姐啊,我連孩子都有了,隻是不知道如何回去啊!”
“阿弟還知道害羞了。”陸霜抬手刮了陸關的鼻尖一下,道,“明日天亮,我領了月例銀子去給你買新衣服。早點睡吧。”
當日無話,二人睡去。
翌日清晨。
陸霜洗漱完畢,紮好頭發,對陸關叮囑幾句便出了門。
陸霜一走,簡陋的木屋內重又陷入寂靜,偶爾能聽到院外的驢叫聲和狗吠聲。
陸關躺在床上,認真打量了一番簡陋的木屋,除了粗糙的鍋碗瓢盆,木櫃,木桌,木凳,床,就隻剩下肋骨似的房頂檁條和一扇不大的紙糊窗戶,窗子上落了厚厚一層塵土。
“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夢一醒,我就見到了丫丫和孩子。”陸關從床上坐起來,腦海裏又浮現出了丫丫的模樣。
“還是先解決眼前的生計問題更重要,而現在生存最大的問題就是陸家三虎的威脅。如何解決這三個人的威脅呢?”陸關收回思緒,整理了一下信息,靈光一閃,自言自語道,“二虎的訂親對象是青州知府之女,訂親宴肯定隆重,陸一刀又是要臉麵的人,肯定會邀請諸多權貴名流。那麼,如果在訂親宴上讓青州知府和陸一刀雙雙丟了臉,他陸二虎肯定沒什麼好下場!若能再捎上路大虎和陸三虎一箭三雕那就更好了!”
“如何才能一箭三雕呢?”陸關因有了頭緒而興奮不已,“陸家三虎均好女色,那麼,從女色上著手最容易得手,還不會被發覺,畢竟我現在還沒有實力正麵收拾他們,隻能采取迂回戰術。”
“女色戰術,女色戰術……哈哈哈哈,有了,有了!”陸關琢磨半天,終於想到了一箭三雕的良策,興奮的一躍而起。
恰在此時,陸霜買東西回來了,聽見陸關的叫聲,以為又出了什麼事,嚇魂都丟了,臉色慘白的推門而入,推開門卻看到赤條條站在床上,一副彎弓射大雕的架勢,小臉不由紅了一下。
“阿姐?你走路怎麼一點響聲也沒有?推門就進!”陸關見自己的全部隱私又露在了陸霜麵前,慌忙鑽進了被窩。
“我剛走進院子就聽你一聲大叫,以為他們三人又來打你,誰知是你在床上發瘋。”陸霜嗔怪著,拿了新買的衣服和熱氣騰騰的小吃放在床邊,又道,“別瘋了,快穿上衣服來吃飯,我買了你最愛吃的蔥油壯饃,還有半斤醬肉冷子。”
“阿姐最疼我了,知道我愛吃肉。”陸關一邊穿青衫棉襖一邊笑道,“有朝一日,阿弟定會讓阿姐過上好日子。”
“先別貧嘴了,有這份心意,阿姐就很知足了。你穿好衣服趁熱先把壯饃吃了,冷子涼,等我去熬點菜粥再吃。”陸霜叫阿弟有了精氣神,還生龍活虎的,心裏高興,臉上也有了喜色,走起路來也輕鬆了許多。
出去不一會,陸霜端著一小盆熱騰騰的菜粥和饅頭進了屋。
“咦?怎麼不趁熱吃壯饃?”陸霜將菜粥鍋放在一個木樁湊活做成的飯桌旁,一邊盛粥,一邊問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