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是認識的人,誰知來人卻隻是一青衣小廝。相貌平平,乍看下毫無出眾之處,不過步態間卻是輕盈,應該是會武的,而氣場則又不似尋常侍衛。
“小人見過慕公子,寧姑娘。”來人被帶進裏屋後,不卑不亢地朝慕無傷同寧傾嫵行禮道。
慕無傷同寧傾嫵對視一眼。
慕公子?這個天下,慕姓之人不多,既然如此稱謂了,那自然是知曉他的身份的。而一個小廝,卻能將寧傾嫵同慕無傷的身份一口道出!
“小人奉我家公子之命,前來送書信一封於寧姑娘。”那人繼續道,從袖間掏出一封書信,躬腰遞與寧傾嫵。
竟是來找她的?那為何要選擇在慕宅?而且也能知道她同慕無傷在此,並知曉這是慕無傷在京城的宅子?
寧傾嫵心中雖是疑慮,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接過了書信,打開來,而慕無傷則是在仔細打量著青衣小廝,後者斂著眸子,低著頭,模樣恭敬,卻並不急著離開,似乎在等寧傾嫵的回複。
寧傾嫵將書信打開後,在看到字體的一刹那,便解開了所有的疑慮,粗略看了一遍,卻不帶任何神色。收起信,手中暗暗運力。
紙屑揚下。
“告訴你的主子,就說我知道了。”寧傾嫵淡淡道,漆黑的眸子沉鬱一片。
“是。”那人得了話,便行了禮離去。
寧傾嫵立在窗邊,風將長發向兩邊拂開,神色清寒,不知在想些什麼,慕無傷在她的身後,卻是一句話都沒有問出口。
另一邊。
慕宅後的一條巷口,停著輛馬車。馬車內的人一襲白衣,麵前擺放著副棋盤,黑白子錯落,手中執一白子,獨自對弈,墨發束起,棋盤旁擱放著把扇麵。
“公子,寧姑娘回話,說她知道了。”先前的青衣小廝疾步走到馬車旁,恭敬立在一邊,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恭敬,與方才在慕宅的恭敬完全不同。
白子落下,男人細細看著棋局,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知道了,行路吧。”馬車內傳來淡淡的聲音,青衣小廝立刻上了馬車,同另一人一道駕起車來。
馬車駛得顛簸,裏麵卻是平穩地很。
景沐非輕咳了幾聲,目光從棋盤上移開。
傾嫵,這樣於你,究竟是好是壞?
馬車離京城越來越遠。
翌日清晨,寧傾嫵來到大堂時,慕無傷已經布好了菜在等她了。
“昨夜可還習慣?”慕無傷在她坐下後,便問道。
“很好。”寧傾嫵答道,慕無傷將一切都準備得很是周全,甚至連點的香都是她慣用的。
早膳間,誰都沒有談及昨日之事。
“對了,兩日後便是祭祀大典了。”早膳後,慕無傷同寧傾嫵在慕宅裏閑庭信步,慕無傷突然道。
祭祀大典是南映傳承下來的習俗,每三年一次,由皇上親自主持,在國寺舉行,由於是三年一次,而且是南映上百年來傳承的習俗,所以場麵之轟動可以想象。
寧傾嫵停下步子,風從指尖繞過。
“今年的祭祀大典,我會參加。”寧傾嫵對慕無傷道,語氣平淡,似乎隻是在說尋長普通的家常一般。
“那便一起好了。”慕無傷道,極為自然。
那便一起好了。沒有更多的話,可那份信任,卻是昭然若揭。
寧傾嫵不再多說什麼。兩個人安靜地走在慕宅內,畫麵極美。
國寺離京城不遠,但也需要大半日的行程。兩日後,寧傾嫵同慕無傷很早便行起路。但由於祭祀大典,路上人山人海,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