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寺周圍是無數趕來圍觀的南映子民,光是侍衛便圍了整整一圈,寧傾嫵同慕無傷二人在極遠的一個角落裏,沒有人注意得到。原本祭祀大典就是南映的一大盛事,再加上這是南映一統天下後的第一次祭祀大典,場麵更是盛大。

“祭祀大典一般有什麼流程?”寧傾嫵蒙著麵紗,很是低調,等得有些不耐,側頭問身旁的慕無傷道。

“先是君臣帶領百姓共同祈福,再是國寺主持頌經祈福,最後舉國歡慶。”慕無傷微微有些詫異。像寧傾嫵這般並不喜鬧的女子,定是為著什麼目的才會來此的,結果卻是連流程都不清楚?這實在不似她一貫作風。

寧傾嫵微微蹙眉。比她想象中還要無趣,景沐非……究竟是要叫她做什麼?

“皇上駕到!”隨著一聲高喝,方圓百米皆靜了下來,君留雁一身龍袍,走在最前,一眾大臣跟在身後,人馬浩蕩。

君留雁在國寺最裏處停下,旁邊是國寺的主持和一幹朝廷重臣。

“今日乃我南映三年一度祭祀大日,為葆我南映昌盛……”依照曆來慣例,都是由君王最先致辭,再正式開始祭祀大典。

數萬臣民,皆是敬仰地看著最上方的君留雁。

到底是完成了天下一統的男人嗬,將南映帶到巔峰,南映史上最為傳奇的帝王。

一番致辭過後,便正式開始了祭祀大典。

君留雁從國寺主持手中接過香火,領著臣民跪拜幾番後,便走到香爐前。

氣氛驟變。

就在君留雁的身後,離他極近的一個一直低著頭的侍衛,突然抽出腰間長劍,向君留雁的後背狠狠刺去。

事態發生得太過突然,底下的人甚至都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而其他的侍衛也由於位置的原因也隻能束手無策。

千鈞一發間,君留雁飛快地側過身子,快到隻能看見一道殘影,右手兩指將長劍劍身夾住。

縱然是如此危急的情形下,也絲毫不顯狼狽,甚至還是遊刃有餘的。

若說從頭至尾都不曾擔心過的,那便是寧傾嫵了。君留雁的身手她再清楚不過,這種層次的刺殺都無法接住的話,那君留雁早便死了千百次了。

隻不過……寧傾嫵微眯起眼,細細打量起那行刺君留雁的侍

衛,臉是經過精心化裝過的,所以才會一直沒有注意到。

“大膽,竟敢行刺皇上!”一個將軍模樣的男子大聲吼道。

那些個侍衛才後知後覺地將方才那人包圍住,若不是現在那把長劍還指著君留雁,恐怕還得直接把人抓住。

在祭祀大典上從身後行刺君留雁,倒實在大膽。若是君留雁武功再差些,便已經得手了。

那侍衛抬起頭,不慌不忙的模樣,絲毫沒有壓迫感,伸出單手,緩緩將臉上的妝一點點擦去,氣定神閑。

隨著他臉上的妝一點點淡去,寧傾嫵遠遠注目著,終於心下一沉。

竟然,不是他,而是她。

如此說來,當初在洛州的時候,看到的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是真的是她。

這麼多年過去了,竟還是沒有死心麼?看樣子,似乎是重新有了把握。

當初倒是把她給忘了,哪料到現在,也是個麻煩。

“皇上可還記得民女?”女子笑著,眼裏一派冷意。

君留雁兩指夾著劍,卻不震開,而是淡淡睨著對麵的人。

數萬臣民皆無聲,緊張地注視著那二人的一舉一動。

那般篤定的模樣,沒有半分處於劣勢的自知。若不是留有後路,那便是做好了死的準備。

一場祭祀大典,卻被全部毀掉了。

“朕倒意外,你竟還沒死。”君留雁並無多大意外,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