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休息吧。”慕無傷提著手中的盞燈,月色模糊,隻記得是溫潤模樣。
寧傾嫵背對著他,慕無傷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而寧傾嫵,方才踏進房中。
翌日清晨。
寧傾嫵同慕無傷在一起共進早膳。很清淡的粥菜,氣氛很是安謐,誰也不曾提起昨夜之事。
“今日天氣不錯,一同去街上散散心?”慕無傷待下人撤去碗筷後,很自然地問道。
雖說寧傾嫵同慕無傷來到京城已有許久時候,但似乎還一次都沒有在京城的街上共同隨意逛過,今日天氣微微有些涼意,很適合出去走走。
寧傾嫵略感到幾分奇怪,卻還是應允了。
慕宅在京城算是比較僻靜的地方,離鬧市有段距離,二人選擇了步行。陰色的天很是爽朗,一開始認到不多,一直走了將近十餘分鍾才看見人群。
寧傾嫵和慕無傷都沒有蒙上麵紗,極自然地行走著,自然引起了無數注目。畢竟二者的容顏實在太過出眾,但二人怎麼也遮掩不住的濃烈疏離感則又讓人不敢太過靠近。
“像這樣走著,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過了。”慕無傷同她並肩而行,白衣蹁躚,溫涼如玉。
“確實隔了很久。”寧傾嫵緩步走著,一路上的風景或熟悉,或陌生。像這樣無所目的地同慕無傷二人走著,確實是太久違了。
漸漸步入集市.
“阿嫵,以後你有什麼打算麼?”驀地,慕無傷轉頭看著她姣好的側顏,眼中隱隱有幾分複雜之色:“依你的性子,定是不會久留京城罷。”
“打算?”寧傾嫵挑眉,有幾分好笑:“能有何稱得上是打算二字?不過四處天下罷了。”
她本就是穿越而來的,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從未真正安定過,若說歸處,唯一能想到的便也隻有無崖穀了罷,縱然時過境遷,那也是她整整呆過了十一個年頭的地方。
慕無傷沉默。
曾經在她有過安定的念頭時,給她安定的卻不是他,而如今,她卻是不再他想了。
“前方似乎發生了什麼?”慕無傷放慢了步子,向前處望了去,人群幾乎都圍擁在了一起,時不時傳來幾聲呼聲,很是躁動,與南映帝都的井然有序很是不符。
寧傾嫵微微蹙起眉,她是素來不喜同一些麻煩多接觸的,不過前方是必經之路,根本無法避過。
隻不過那一處圍的百姓實在太多,即便離得近了,也無法窺探究竟,正打算繞過時,突然被人喚住。
“寧姑娘?”略有幾分耳熟的聲音,不難聽出其中欣喜。
寧傾嫵回首,卻是安鎮認識的男子,宋拓。
宋拓一襲青衣,清減了些,也黑了些,卻在看見寧傾嫵時眼中的激動顯而易見。
“宋公子如何會在此?”寧傾嫵淡淡問道。若說之前的連雲出現在京城倒是可疑,那現在的宋拓也出現在此則更是詭異。
“上街來買些藥。”宋拓提起手中的藥,笑了笑:“我同阿瑤來到這兒已經好些時日了,因為阿瑤……生了病,所以便來這兒尋訪高醫,待病好全之後再回去。”
寧傾嫵應了聲。
應該便是連雲說的受傷了罷,一定要天蕁草方能救好的傷,想必也是很嚴重的,這樣的話,宋拓和連雲相繼出現倒也情理之中,畢竟南映帝都是天下最為繁榮的地方,名醫自然無數,比安鎮那樣的小鎮不知高明多少。
而且,這現在的情形看來,連雲似乎並沒有將那晚之事告知宋氏兄妹,否則現在宋拓還是這般自然的態度了。
“這位是……”宋拓注意到了寧傾嫵身旁的慕無傷,微微有幾分詫異。
君留雁他是認得的,而慕無傷,卻還是第一次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