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鄙夷:“就你那資質?”
哼,不學就不學,那你這保鏢繼續能者多勞替我鞍前馬後吧。我一甩門,自己回房去了。
第二天經理跑來找我:“二小姐,這個……”吞吞吐吐。
我猜他無事不登三寶殿。
果然他期期艾艾的說:“二小姐,今天早上許秘書打電話來……她說……她說董事長吩咐下來,集團有兩個貴賓要住進來,他們指明要住606和608……二小姐您看……”
老爸這次氣得不輕啊!
我揮手:“好我明白了。歐陽,我們走。”
走出去我才發現骨氣這東西是要靠錢來撐起的。我身上沒帶現金,而信用卡附卡……居然被告之帳戶被凍結了!
一定是張麗娜唆使的……也不一定,也許老爸氣得太厲害,殺手鐧都使了出來。
歐陽皓一向跟我吃跟我玩,他什麼開銷都是我刷卡付賬,雖然也有替他存一些薪水到他帳戶上去,可是他已經過慣了不帶現金不帶卡的日子了。所以,我們兩個人的現金加在一起……等於零。
最悲慘的是跟老爸鬧翻的時機太不巧,媽媽上周才出發去了法國,我聯係不上她,否則可以去她那裏當伸手牌。現在這樣子去老媽家是替她丟臉,我是不會去的。
甚至大哥也還沒回紐約。他可真會在外頭風流快活啊!
然後我說:“要不我們去投奔美人葉?”
歐陽皓瞥我一眼:“昨天我送他回家,他家裏已經有兩個人等著了,他臉色當時就變了,匆匆跟我告別就跟他們上了車,現在未必在家裏。”
不死心,我攤開手:“你的手機再借我打打?”
現實是殘酷的。他的手機關機,而家裏座機無人接聽。甚至,連畫廊的電話也無人接聽。倒是找到了店員小鍾,他說:“葉先生說放我一周假啊,畫廊都不用開門呢。”
歐陽皓安慰我:“你難道想這麼一副落魄相的跑到他那裏?很沒尊嚴的呢。”
這倒是。
同理也不能去找以前的男伴們。原本就是因為交男朋友的事離家出走,再讓其它男人管吃管住……豈不是授人以柄?
張麗娜姐妹兩個不知多麼巴望能抓到我的把柄呢!
於是我跟歐陽皓就隻好流落街頭了。
我們在一間商場的屋簷下站了很久,望著白茫茫的一片雨絲。因為台風,商場的人流量特少,冷清得恰似我此刻的心境。
沉默了很久後,歐陽皓開腔了:“呃……我猜是老爺子逼你回家呢。你這樣流落在外,他總是你父親,會不放心的……”
我望著雨幕,沒有轉頭:“才不是,明著是他出麵,實則是我跟那女人的鬥法……”
他又沉默了很久,問:“你要回去嗎?”
我抱緊胳膊:“不要!”
他脫下外套,搭我肩上。
不冷了,可是肚子咕咕叫起來。腳也站麻了,我委屈的蹲下去。嗚,形象隻好不要了,好在現在周圍也沒啥人。
歐陽皓又問我:“真的不回去?”
“不回去!”寧可流落街頭睡長椅都不要回去。這回跟張麗娜過招,已經失了先手,這樣灰溜溜回家,還怎麼扳回上風?
老爸就我一個女兒,我不信他能生多長時間的氣。鬥氣這回事,堅持就是勝利。就是不知道我能堅持多久。
歐陽皓拉我起來:“那邊消防通道外頭有扶手椅。”他拉我過去坐下,然後把手裏的大包小包都放在我的身旁。“你就在這裏坐著,哪裏都不要去。”
“你幹嘛?”
他沒有回答我,一閃身就沒有了蹤影。
嫉妒,明明一樣的挨冷受餓,為什麼他還這麼精力充沛。
等了很久很久。等得商場都要打烊了。幾乎都等到神智不清了,又冷,又餓。突然一個人過來搖我的肩膀:“徐可頤,可頤……”
我迷迷糊糊的眼睛張開一線:“歐陽?”
委屈馬上湧了上來:“你死哪裏去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原來不過是一天的沒吃沒喝挨凍受罪就足以讓最堅強的人(如我)軟弱成這樣子。我的眼圈居然熱起來。
他象安慰小狗般拍拍我的頭,一隻手向身後一探,變戲法般掏出一盒牛奶,插上吸管送到我的嘴邊。我喝了好幾口才想到問他:“咦,歐陽,你哪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