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上)(1 / 2)

四月七日,今天是我和怡敏回到了水泉溝的第三天。萬物複蘇的時刻悄然臨近了,沉睡一冬的草木舒展庸懶的身軀;呼嘯的山風也異常的柔美起來,撫捋在臉龐是那麼的溫柔、涼爽;淡淡的鄉土氣息令人趕到無比的親切;被嚴寒撕裂的土地,也悄悄痊合了。看著一堆堆的糞土被鄉親們揮撒在山坡的耕地之中,牛馬拉著犁杖悠閑的走在田間,我感到比的親切。父兄們牽扶著馬兒遊走在自家的田間地頭,三兩聲吆喝,五六聲呐喊,人畜徘徊,這也許就是老師說過的“棄甲歸田”?“怡江,你想啥呢?”怡敏的叫聲打破了我的遐想。

“怡敏姐,你說咱們這多好呀!有山,還有泉水。”

“好啥呀?荒山禿嶺,幾個溝岔都加起來也就三四十戶人家,一百多口人,一點也不熱鬧,承德街上的人多多呀!要啥都有,還熱鬧。”

“二姐,你說的也對,要是不好,你說,爺爺為啥樂意上來住呀?”

“這個我可不知道,怡江,走,咱們上溝裏,去找找泉眼吧!”怡敏說完,拉起了我。

“爺爺是看見這泉水和禿山才樂意留這住的,要是不信,回去問我爸。”怡敏沒有說話,歪著脖子看了看,進入了沉思。

“怡江,天都黑了,你們倆咋才回來呀?明天不許亂跑了,聽見了沒有?”看著父親一臉嚴肅的表情,我低著頭向屋裏跑去。

“爸,馬飲完了,吃飯吧!”

“嗯,我抽完這袋煙,怡山,你先把大門插好,怡敏,進屋找大娘去吧!大爺知道你餓了,呆會兒咱們就放桌子吃飯。”

“別坐門檻子,起來吃飯,孩子們都跑一天了肯定餓了。你抱著閨女,我放桌子,別燒著孩子。”說話間,母親將妹妹塞進父親的懷裏。

父親長長的吐著煙氣,親吻著妹妹的臉頰。“燒不著,哪能燒了我的寶貝閨女呢!老閨女,你說是不是呀?。”

母親搬著方桌放到炕上,轉身收拾起碗筷,笑嗬嗬的說了一句:“別用你胡子把孩子紮哭了,細皮嫩肉的,紮一下多疼呀!”

“大爺,讓我抱著怡欣,你抽煙吧!”

“媽,我大姐啥時候回來?”

“咋了,還想你大外甥掐你呀!快吃飯,怡敏,吃菜吧!大娘家就這些東西,沒啥好吃的,你別挑眼呀!”

“大娘,我樂意吃山藥,怡江知道,是不是?”

“不是,今天你還說想吃你們家的排骨呢!騙人,騙我媽。”

怡敏用力瞪了我一眼,當即反駁道:“我是說著玩兒的嘛!”

“別鬧了,吃飯,小米幹飯燉山藥都堵不住你們姐倆的嘴。今天吃這個就不錯了,明天有沒有還不知道呢!”

母親瞪了父親一眼,非常不高興的說:“桂祥,你為啥跟孩子說這些?過了今天再說明天的事兒,怡山,盛飯。”

就在我們鑽進被窩剛剛要進入夢鄉的時候,一陣響亮的汽車轟鳴聲震蕩在溝裏,不知道是誰家的狗先在黑夜裏吠出了第一聲,接種而來的是各溝各岔的響應,將本來寧靜的夜晚攪得異常喧鬧。“桂祥,你說對了,狗這麼叫,準保不是好事兒。”

“這年頭,還有啥好事兒,沒聽見嗎?剛才那幾聲就是汽車的叫聲,真是怕啥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