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襲著他一路賤兮兮的風格,周唯這丫特別不要臉的說:“這幾天,你的中餐算我的,你多吃點補補咯!等我出差回來,才能決戰到天亮!不然看你瘦不拉幾的,老子都不好意思一次上完一次再來一次。”
誒自己答應談的男人,他就算再特麼的傻缺,那也忍著啊!不然能怎麼著,我總不能幹掉他吧。
絞盡腦汁,我總算想到了個比較酷的回應,我三兩下就打好了:“我吧,大戰三天三夜無壓力,至於你吧,懸得很,小心那啥盡了人得掛哩。”
怕他追趕不上我的奔放而自慚形穢,我愣是把赤裸裸精盡人亡那幾個字稍微弄得委婉了些,我相信以周唯那丫的智商他肯定不需要勞煩自己的腦細胞就能知道的。
讓我頓覺無趣的是,他沒再回複我。
意氣闌珊,我把手機扔一邊,跑去揭籃子了。
好家夥,除了我說氣話點的那些玩意兒之外,還有份切好碼得整整齊齊的夕張蜜瓜。
還真的是人生第一次啊,能吃上那麼貴的外賣兒,我簡直要熱淚盈眶,邊吃邊還想這些東西要折現給我,那該多好哩。
不過,這些美食確實治愈了我對周唯那廝的仇視,我這棵凜然生威搖曳著的牆頭草,又開始認為他嘛還算不錯,馬馬虎虎過得去就行了我別太苛責他。
我這樣舒暢的心情,一直維持到臨下班前。
想到晚點要見到羅智中,我又像缺水的白菜,焉了。
強打起勁兒,我把彙總文書揣上,前往長城酒店。
去見羅智中,對我來說不亞於像上斷頭台,我把車開得賊慢,算是踩著點到。
開好茶位,我看看時間都快七點四十分了,一向挺有時間觀念的羅智中竟還沒露麵,我心裏直犯嘀咕他丫的該不會是昨天學會了開玩笑今天學會了捉弄人,他這是耍我的讓我一個人來點一桌子菜浪費我錢吧?
遲疑再三,我正打算給羅智中發個信息,作個善意的提醒,他的身影卻躍入眼簾。
慶幸著,幸虧我動作慢才沒浪費掉一毛錢,我把文件拎出來,放在桌子上。
以前每次會麵,我若有遲到哪怕半秒,羅智中都定會將我狗血淋頭一頓後再嗶嗶著說有時間觀念是尊重他人也是尊重自己啥的啥的,但這次他遲到,卻是屁都沒放一個。
拽得就像下一秒要上天似的,羅智中身體微微後傾,他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我:“菜,點了沒?”
我剛剛倒是想點幾個特價菜來著,但這裏的特價菜也不便宜,他丫的剛剛都沒到,我哪裏敢點。
悶悶的,我應:“沒。”
臥槽,這家夥有病。
循著我的話茬,羅智中把菜單朝著我摒過來:“我吃過飯了,你想吃什麼點什麼。這頓,也算你請我。”
拜他所賜,我覺得我現在最適合吃的,就是回家放五毛錢的大米加一個雞蛋填些醬油一鍋悶。就以我現在銀行卡裏存款不超過五千的人,哪裏還有臉想吃什麼點什麼!
這來都來了,不弄點吃的又對不起個茶位費,我就差拿計算器戳一下算算哪個特價菜最實惠,這才最終選定了個紅豆酸奶冰淇淋。
我正要找服務員下單來著,羅智中卻是皺著眉頭:“你打算,就點這個破東西?”
不然哩?
嗯了聲,我作勢要揮來服務員。
羅智中的眉頭皺得更深,這會兒要往他眉縫間弄隻老虎,估計他沒一陣就能被以傷害國家一家保護動物的罪名治罪。總之他整張臉都被蹙眉調動得有些迥於往常,他滿滿嫌棄瞪我一眼:“你寒磣自己沒所謂,別連帶寒磣我,下我麵子。”
我靠靠靠靠,這裏酒店人來人往,誰知道他是老幾,真那麼在乎麵子,他怎麼不往臉上貼點金再出來。
沒把他這番不悅當回事,我淡淡的:“窮,能在這麼高級的地方吃個冰淇淋我都要美死了,不覺得有多寒磣。”
嘴角抽了抽,羅智中盯著我看了不下半分鍾,他作磨牙鑿齒狀:“教而不善。”
停了停,他招來服務員,也不看菜單,就開始劈裏啪啦的一口氣報了兩三個菜名,但他丫的還不算是特別獨裁專製,他倒是幫我把紅豆酸奶冰淇淋給帶上了。
真的特別不可愛,揮退了服務員,羅智中以一副天之驕子憐憫屁民的神情睨著我:“不會要你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