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被我辦公室的劣質沙發弄得有些下陷的身體再挺直了些,周天權語氣淺淡,天馬行空的:“喜歡錢嗎?”
“喜歡。”越來越受不了他那股高高在上的傻逼勁,我話鋒一冷:“我確實是很喜歡錢,但我不是沒見過錢。如果你想拿錢砸我,那你可得出手大方點了。”
周天權的眼梢裏飄滿輕視:“遇到值高價錢的,我還是願意大方的,至於你,你可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不偏不倚地將他所有藐視全數接下,我輕描淡寫:“那麼周先生主動登門與我這種不算回事的人碰麵,是為了表達你很閑?”
這一趟,周天權並未馬上回應我,他而是斂聚起所有的目光掃射在我的臉上,似乎想用他強勢的注視將我逼至角落,我被他看得心裏確實有些慌張,但還不至於繃不住的流於表麵。
在沉默的對峙裏遨遊了將近五分鍾,周天權聲調微微低了低:“你很聰明,同時又足夠愚蠢。不錯。”
蝦米?這是讚美還是奚落?
對他此行的目的更是捉摸不透,我幹脆不做聲,隻等他繼續說話。
環視了一下四周,周天權忽然站起來,說:“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麵的。”
我莫名其妙:“你這就走了?你找我啥事還沒說…..”
不再搭我話茬,周天權大步流星往前,他手起手落間拍門而去,留下我一個人獨自在風中淩亂。
懵逼了好一陣,我這才緩過神來,我實在沒心情再毛病兮兮去琢磨周天權到底是想做什麼,思前想後下,忙完了飛帆泰排單的事,我給周唯發了個信息,把周天權來找我這事告知了他一下。
周唯那丫是在晚上八點多回應我的,他直接給我打來電話,他就大概了解下過程,然後他說他知道了,再然後他說他要忙了,客戶都在那裏等著,他要先陪客戶嗨皮去。
失落感鋪天蓋地,我作若無其事狀讓他忙他的去,他還真的掐了線。
嚐過熱鬧滋味,獨處時孤獨感的凸顯會更明顯,洗完澡出來已經疲憊到眼皮子直往下掉的我睡意全無,跟往常般爬上陽台,到處瞎張望。
穿著徐徐夜風,我眯起眼睛靠著牆的邊角,那種要睡不睡迷迷糊糊的感覺還挺自在。
突兀的,一陣急促的門鈴聲由遠及近飄蕩了過來。
我這沒做多少虧心事的,也被這大晚上的叫門驚了一下,迷糊感煙消雲散,我揣著踧踖不安透過貓眼看,看清楚門外人之後,我打開門就止不住的抱怨:“這麼晚過來也不知道提前說聲,想嚇死我是吧。”
這丫理直氣壯得很:“我不是搬過來了嗎,我搬過來了這就是我家咯,我回家還得打報告你這不是開玩笑嘛。”
把手裏拎著的餐盒在我麵前示意的晃了晃,周唯適時把我的火氣按捺了下去:“給你帶了宵夜,烤雞翅靠掌中寶烤香腸還有豆角,開心嗎。”
我的原則和底線,就這麼被一頓燒烤踐踏在腳下,我趕緊把門扒得更開:“行了行了行了,進來唄。”
喝著可樂咬著雞翅,我立馬從焉巴巴的狀態膨脹得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我開始主動關心起周唯來:“你不是說出差嘛,還說啥歸期未定,這咋就在深圳了呢。”
喝著涼白開,周唯這丫悠悠然:“沒去多遠,就去的東莞。”
“那確實挺近。”
頓了頓,我為了這天不要被我聊死,隨口一問:“你客戶在東莞的額?”
周唯搖頭:“不是,是客戶讓我帶他們到東莞找樂子。”
顧著吃,我沒過大腦:“深圳地大物博的,還非得跑到東莞,閑的。”
笑得賤兮兮的,周唯這廝竟一副坦蕩自若的模樣:“深圳玩兒的地方確實多,但論叫雞,去東莞比較選擇範圍更廣。”
先是愣了愣,反應過來我炸了:“靠,死變態啊,幹啥不好非得出去嫖。”
聳肩,周唯嬉皮笑臉:“你那麼激動做什麼,今晚又不是我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