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會是直接被雷得九分熟了:“滾你丫的傻逼!”
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我往他手臂上抽了一巴掌才好受些。
去浴室搗一頓出來,累到不行的我躺在床上一丁點睡意也沒,聽著周唯洗澡發出的嘩啦水聲,我的思緒如同浮雲吧舒卷著伸延著越飄越遠,太多被想象出來的畫麵在腦海裏流離浪蕩,我忽然覺得若然我與周唯之間有個孩子,其實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事,我甚至對這種極有可能達成的未來,升騰起濃淡相宜的期待。
我終於發現自己的心,比我想象中的淪陷得還要徹底。
被這個發現驚了一跳,我更是輾轉反側,直到周唯出來,我仍是連迷糊入睡的征兆都沒有。
抖掉拖鞋,周唯爬上來他的手又是自然環住我:“劉多安,我剛剛洗澡的時候想到了一個特別嚴肅的問題,咱們先花個幾分鍾時間探討出一個結論來,再睡好不咯?”
我見他說得分外認真,於是:“什麼問題?”
很是苦惱的樣子,周唯說:“我忽然想到我不會帶小孩,我連怎麼抱小孩都不太懂,你要真中獎了,那咋辦?你說我是不是得先去報個培訓班學一下咯?”
不禁啞言失笑,我連翻白眼:“你要愁,也得等鐵板釘釘了再愁好吧。這八字沒一撇連個影都沒有的事,你是不是想得有點遠?”
振振有詞,這丫開始往自己臉上貼金:“我這叫未雨綢繆懂不咯,像我這樣有遠見的青年才俊,你逮著了是你的福分哈。”
心裏仿佛升起一輪皎月,純粹的光亮鋪陳著把所有的雜念照耀得無所遁形,無比的安定感由內到外散發著璀璨,我輕聲說:“嗯,我一向運氣好。睡吧。”
掂著我的指腹搓了搓,周唯的聲音不自主的也淺了些許:“明天吃完早餐再回深圳,你晚點開工沒事吧劉多安?”
稍稍側起身來與他相對,我呢喃著應了一個好字,眼睛一合起來困意就徹底覆蓋了我。
隻要睡得足夠沉,睡六個小時簡直比之前醉生夢死睡睡醒醒十一二個小時來得靠譜,翌日早上起來我很是神清氣爽,沒一陣就把自己給收拾利索了。
這不,我一個女的都把自己弄得妥妥的了,周唯那廝還在那裏磨磨嘰嘰刮胡子,最後還是勞資等的他。
最毛病的事是,他好不容易磨嘰完,眼看著都快八點半了,他丫還要厚著臉皮湊過來求溫存,我當然是沒從他的嘛,不過實在沒抵得過他的軟硬兼施,就抱了一小會。
前往自助餐廳的途中,我眼看著時間直逼九點,忍不住抱怨他:“我七點多就起了,愣是讓你磨蹭到九點。這麼晚了,呆會別你那些朋友全都吃完了,他們還逮住咱們開玩笑。”
有些無所謂的抖抖腿,周唯很是確定的說:“得了吧,就他們那些傻缺兒,哪個不得睡到日上三竿再起床?我就拿王恒那混小子舉例子,他吧,起碼得睡到十一二點。”
很快,周唯就被現實打臉啪啪啪了。
因為,我們剛剛走進餐廳,就與王恒迎頭碰上了。
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作派,王恒一看到我就特別熱情:“哎喲喂,瞅瞅我跟嫂子的緣分,天定的,這一大早的,上天就安排我碰到嫂子,我這看上嫂子幾眼,一整天的心情都美到不行不行的。”
明顯是不喜,周唯冷著臉上手推搡了王恒一把:“你多拿些吃的,把你這張嘴給堵住。不然等會我幫你。”
他的手機可能是親生的,仿佛是為了給周唯增強氣勢似的,周唯的話音剛剛截斷,他的手機就響了,因為這餐廳還算寂靜,這聲音穿透性還不錯。
有些心不在焉把手機掏出來,周唯掃了一眼屏幕,他斂眉,他迅速與我說讓我先去拿吃的,他去講個電話就來,就朝外麵的露天陽台走去了。
那玻璃門消音效果很棒,哪怕周唯離我不算遠,他說了什麼我一個字也沒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