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見識過他幾句話能誇一堆人的牛逼能力,我還是被他這番多少有些玩笑成分的話兒惹得滿心歡喜,我體直口嫌嘟噥著:“淨瞎說。趕緊吃好嗎,我還得回去搬磚。”
估計是覺得我從他朋友那裏受委屈了吧,周唯這次很是配合我,他把動作加快,說:“待會兒,我讓劉鋼抄近道。他經常跑這邊,知道哪個路線最快咯。”
雖說時不時的嘴花花,周唯這廝在關鍵時刻還是能靠到譜上,劉鋼確實如他說的那般,竟然花不到兩個小時就把車疾馳到我辦公室樓下。
眼看著離下班點還有十幾分鍾,我想早點上去至少把上周的報表過一遍吧,於是車一停穩,我隨即迅猛的推開車門急匆匆的說:“周老板,我先閃了哈….”
就跟長手怪似的,周唯稍微傾了傾身體,他就把住了門柄,他衝著劉鋼說:“小鋼,你到前麵士多店給我買瓶礦泉水。”
眼看著劉鋼下車走遠,隻剩下我與周唯兩人,我就像倒豆子般:“你幹啥來著,手鬆開,我趕時間啊…..”
疾疾把手轉移著覆蓋到我臉頰上,周唯把我的臉掰向他:“劉多安,我想給你說一下,我又要出差咯。”
那種莫名鋪天蓋地而來的惆悵感真討厭。
它們就像一群調皮的小羊,在我的心坎上四處遊蕩著踩踏著,我就像一隻被放掉氣的氣球兒:“你要出差就去撒,我又不攔著。”
“下午三點的飛機。去新加坡,估計最少得待個五七天。”
周唯的唇湊上前來,他的聲音壓了壓:“你要不要親我一下咯,你現在不親,那就得熬個一百多個小時親不著。要不要親咯劉多安。”
臥槽啊啊啊啊,我可能得了一種見不得他去出差的命啊啊啊啊。
他隻是離開深圳幾天而已啊,我的心裏麵卻湧動著分手才有的無力感,我用手推著他的臉,心煩意亂道:“別瞎胡鬧。”
卻是迎著我的推搡,周唯加重力道湊過來,他的唇貼著我的臉頰潦草的移動幾處,他爾後封住我的嘴用力擠得我快要窒息才稍微鬆了鬆開,他含糊說:“我還沒走開,就開始想你咯。”
這每一個字,落在我的耳朵裏都不亞於燒得透紅的煤球,灼得我心潮顫動,也讓我的手失去控製似的把他擁得極緊。
時間流逝得太快,我還沒過足癮,周唯拍了拍我的手臂:“等我電話。”
站在原地,我一直目送著,直到載著他的車徹底消失在我眼簾之中,我才幽幽然收了視線。
就像隻被打殘廢的蝸牛似的,我爬了老半天才回到辦公室,愣是花了十幾分鍾才把狀態調整過來。
嚐過了熱鬧而又可倚靠的滋味,再重回到與孤獨相對的日子,孤獨就顯得特別難以忍受。
這幾天以來,我每天最快樂的時刻就是十點多洗完澡之後,等著周唯打來電話扯幾句,藉此來把那些失意的悵然一掃而光。
星期一這晚我如常與周唯通電話,他說他跑了一整天有些累要早些休息,我雖然還想跟他再扯多幾句,我還是遷就著他掛掉了電話。
把手機擱在茶幾上,我去洗漱出來,發現屏幕亮了一下隨即暗掉,我以為是周唯像之前幾晚那樣掛完電話又得給我發個膩歪的信息,我就像打雞血似的撲過去抓起手機。
然而,解鎖之後,我看著上麵剛剛給我打了兩個未接來電的手機號碼,心就像是被絆倒在地,還要是直接撞磕在石頭上那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彌漫著浸透全身。
我正在恍惚間,手機裏又有疾疾的光亮迸發出來,伴隨著光亮的還有這會兒顯得特別刺耳的鈴聲,它們並駕齊驅地刺激著切割著我的神經。
還有遲疑,當我正要咬牙接起電話,那頭已經掛掉。
但頃刻,我一直掛機著的企鵝裏,徒然多了條信息。
大腦混沌著我戳進去,一看到那張照片,我頓時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