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無可忍,我懶得再忍,自然是加強火力懟回去:“那是不是像你這種長著個千裏眼,老是瞅著別人的錢兜不放總覺得別人的錢就該跑到你口袋裏去的人,在你老家那邊,會受到父老鄉親的擁戴,他們會因為你的臉太大而對你諸多敬重,時不時的組織起大家夥來把你不要臉的功夫學習並且傳承下去?”
或是沒想到我能在短時間內反應迅猛又果敢堅決的把她懟到體無完膚,餘王穎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惱羞成怒:“劉多安你這種裝逼的把戲,也就在你那個沒出息的哥麵前演演,你以為我猜不到你在深圳做什麼嗎?你一個沒文憑沒本事沒特長的小姑娘,在深圳混沒幾年就買得起十幾萬的車,你做什麼的我清楚得很!都是一家人難聽的話我就不說了,但你既然來錢容易了也不幫襯下家裏,你到咱們家方圓幾裏去問問,哪家哪戶不是家裏的姑娘早些出去幹活,弄到錢了就往家裏拿,給家裏蓋房子的蓋房子買車的買車!你倒好,出去幾年了連條毛都沒往家裏帶,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這樣做人對不對吧你!”
被她這偏到山溝溝裏的言論氣極反笑,我咬著唇冷然一笑:“餘王穎,家附近方圓幾裏的人家家裏都有個傻逼扶哥魔或者伏地魔,你既然羨慕嫉妒恨,你還不如仗著你的臉大,去問問人家能不能分一個來給你壓榨….”
我這邊還沒完全發揮實力,已經慢慢從我與餘王穎突如其來的戰火裏醒悟過來的周唯輕拉了我一把,他輕咳半聲正要開腔來著,卻是被黃芳搶先了一步。
還是像以前那般,不管我與劉多明因為何事起了衝突,黃芳都要第一時間跳出來充當和事佬,她的手朝我伸來,遲疑幾秒她轉而去拉了餘王穎:“都少說兩句,再吵吵,就把崽崽給吵醒了。”
黃芳這麼個勸架,讓正在氣頭上的餘王穎把矛頭對準了她。
“你別碰我!”
用力狠狠摔拍著抽出手來,餘王穎衝著黃芳喝得很大聲:“我嫁入你們家有幾個年頭了吧,劉多安從頭到尾都沒把我當過嫂子,我為你們家做牛做馬生兒育女,身材走樣身體變形,我有過一句怨言了嗎?就昨天劉多安回來,她見麵好像我欠她幾百萬沒還,你連句吱聲都不敢。她不就是一個女娃子,還能翻天了不成。反正我今天就放話在這裏,如果劉多安不給我道歉,我明天就跟劉多明那個慫蛋離婚,我他媽的受夠你們這一家神經病了!”
被餘王穎這樣用毫無邏輯毫無三觀的話來凶,黃芳竟然連屁都不敢多放一個,她有些可憐巴巴的後退半步,她看著我左右為難:“安安,你讓讓你嫂子…..”
我冷冷直視著黃芳:“我憑什麼要讓著她?她是弱智還是殘疾?她有缺陷我看在她可憐的份上還能讓她三分,要不然她憑什麼,有什麼資格使我讓著她?你願意讓著她任由她蹬鼻子上臉,那是你的事,你別妄想著把我變得像你這般可悲!”
站在我身邊,周唯大約是覺得我聲音太大了還是咋的,他再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作出讓我稍微冷靜的示意,我立馬丟給他一個不要管的眼神,周唯略顯遲疑,就此沉默。
於是這一刻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裏的狀況是,吃不住他那個利害老婆的劉多明像鴕鳥般跑去抱起被吵醒哭鬧著的豆沙包,而餘王穎她氣咻咻的看著黃芳會如何維護她,至於我和黃芳,我與她終於又成這一場紛爭裏最終的主角。
在氣場方麵,黃芳明顯落於我下風。
她怯生生的看著我,小心翼翼的說:“安安,你就服個軟行不行,家裏還是得以你哥為主,他的家要散了,那以後媽不在了,你連個歸處都沒有…..”
這話戳中了我最敏感也最脆弱的神經點,我的眼睛倏忽滾燙得猶如烈焰焚燒,我死死瞪著黃芳:“歸處?我還有歸處嗎?早在你和劉多明合力把劉多惠抬著扔在山上那一刻,我就已經沒有歸處了,我以後就算是死,也死無葬身之地了,我們都一樣,誰都逃不掉!”
被我這忽然爆發驚了驚,黃芳又是後退著,她頃刻淚水漣漣,她用手抹著眼角周遭:“安安你還在怪我,你以為我不想給劉多惠一條活路嗎?都是我十月懷胎生的娃,我能不疼嗎?但凡有辦法,我哪裏會走到那一步。可是我哪裏有錢….”
我死死攥緊周唯朝我遞來的手作為支撐,即使我的眼睛因為瞪視過度顯得酸澀,我仍然保持著不變:“嗬,你沒錢給劉多惠治病,你沒錢給劉多惠買哪怕一包止疼散,你卻有好幾萬搬出來,給劉多明娶媳婦,你幫著他娶了個祖宗回來,陪著劉多明吸你的血啃你的骨頭。你連試一下的機會都不給劉多惠,你不要再諸多借口,為你的無情和殘忍去開脫!我呸!”
腿腳一軟,黃芳轟然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她仰起臉來眼仁發白著不知目光落於何處,她的眼淚像失控的豆珠子滾到哪裏都是,她接下來說的話,讓我心碎。
碎成一地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