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的愕然相反,周絲雲反而是淡定到不行,她用冷淡清冽的眸子在我與周唯身上環視幾秒,她語氣淡淡:“你不是不住在這裏麼。”
鬆開我手,周唯兩手抱在胸前,他也如周絲雲這般神色無恙:“我住不住在這裏,你似乎都沒有能出入這裏的合理理由。我給你兩分鍾時間說服我不報警,告你私闖民宅。”
周絲雲的笑容冷淡得如同她身上那一襲淺藍裙子:“作為你姐姐,我抽空關心一下自己弟弟最近過得如何,這不是什麼上不得台麵的事,我不認為我有做錯什麼。”
周唯的雙眸倏忽一暗,他磨牙鑿齒:“呸。”
不以為然,周絲雲聲調淺淺:“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承認,這個都是不爭的事實。不管我是作為你的堂姐,還是你的繼姐,你與我的姐弟情緣都在那裏。”
眸色越暗,周唯盯著她看了一陣,他徑直掏出手機不知撥了那裏的電話:“我家裏進了賊,馬上過來處理。”
到底是見過世麵的人吧,周絲雲不慌不忙:“你就不想知道,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是什麼嗎?”
聲音冽凜,周唯擲地有聲:“我沒興趣。”
冷哼了聲,周絲雲嗬嗬笑了笑,她自顧自的:“我懷疑你是周天權的兒子,所以偷偷進門,我想找到你的毛發拿去做親子鑒…..”
就像是平地一聲驚雷,周唯怒火連綿高聲吼道:“你給我閉嘴!”
周絲雲仍然是不以為然的模樣:“從小到大,你不都被人指著說你長得更像周天權麼,你難道就從來不會在心裏麵犯嘀咕,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瞳孔漸黑,周唯的雙眼裏因為暴怒而布滿了紅血絲,他的嘴唇因為激動而扇動不止:“周絲雲,激怒我你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你以為我會怕麼?”
麵不改色,周絲雲用手抖了抖她的裙子,她泰然處之有恃無恐:“盡管我在周家,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私生女,但周家人丁虛薄,有總強過沒有,老頭子偶爾也喜歡與我一塊下下棋喝喝茶,他已經習慣我這份陪伴,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用手直指著門的方向,周唯不複往常的嬉皮與滿不在乎,他暴怒如雷:“不要用老頭子來唬我,你給我滾出去!”
周絲雲卻是卯上了勁:“我一向認為人該直麵事實尊重事實。”
作為旁觀者的我,看著周唯被周絲雲戳中逆鱗,他已經冷靜全無,被周絲雲一步步捧上情緒的高觸發點,我實在是忍無可忍。
不作任何遲疑,我上前兩步狠狠扼住周絲雲的手腕,將她往外拽。
盡管周絲雲個頭與體型與我相差無幾,可論力道,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哪裏是我這個風裏來雨裏去偶爾還要去倉庫扛貨的人的對手,她被我拽得踉踉蹌蹌連番趔趄幾次意欲摔倒,她也就沒有剛剛儀態萬千而又條理清晰挑釁人了:“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得罪我你隻會吃不消兜著走,我上次寬宏大量放過你,不代表這次也一樣,你放開我….”
我冷斥一聲:“你能不能閉嘴!你再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個不斷,等會我可能會忍不住衝動把你塞到門口的垃圾桶裏去!”
可能是人被我禁錮著掙脫不得,這個嬌小姐的心理防線已經一路走弱氣勢貼地,她經被我這番胡掐唬住,她滿目驚恐,老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把她拽到門口處,我再動手一推把她整個人推到門外,我再拍了拍手:“還不快走,還在等著被我打?”
禁錮解除,周絲雲心有餘悸之餘,她到底是好了傷疤立刻忘記了疼,她站穩腳跟又要與我吵:“粗魯,蠻橫無理,簡直是女人的恥辱。”
我順著她的話茬:“你說對了,我就是這種人,我勸你最好快點走,就上個月有個女的故意挑釁我激起我怒火,被我打了一頓,她後麵住了一個星期院,到現在她臉上被我撓的血痕還有一點疤。不過她拿我沒辦法,因為我隻是自衛而已。至於周小姐你吧,你登堂入室被我們抓個正著,這事要往大裏鬧,對你也沒多大好處,你自己斟酌著你是繼續留在這裏跟我吵,最後以被我打一頓收場,還是趕緊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