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論周唯出馬,帶來的結果會如何,但他那麼殷勤想要幫我劈開困局的熱情,讓我很是受用,我撫著周唯的手背,聲音不自覺的放到很輕:“知道了,總之你量力而行就好,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
周唯把我的手摘過去放在他的大腿上:“媳婦兒,這局我要真給你破了,有獎勵的不咯。”
他好歹是要幫我,我總不能剛剛態度挺好,現在一聽他說要我付出點啥,我就拉下臉來吧,那樣顯得多現實是吧。
保持著臉色如常,我眼睛微眯睥睨他:“你想要啥獎勵。”
其實我做好了心理準備,若然周唯那廝下一番話,又是開黃腔耍流氓之類的,我就裝傻,裝聽不懂,讓他自己表演。
不料,周唯卻突兀將我的臉掰過去讓我的眼睛與他雙眸保持對視,他的臉上忽然被認真和嚴謹堆砌,周唯一字一頓說得分外正經:“我想要你嫁給我。不是開玩笑的那種嫁,而是你遵從你內心的召喚,我遵從我內心最直觀的感受,我們出於認真的考量,彼此認可對方是往後餘生願意耳鬢廝磨的唯一一人,並且去領取一紙婚書作為我們這段關係的圓滿。我說的是這個,我想要你嫁給我周唯,做我的愛人,做我的妻子,做我的家人,以後風雨同路,一直一直。”
周唯說這些話時,他的語氣還算平和,但抵到我的心裏麵,每一個字都仿佛揣著一個火爐,它落下之際,就是我的心被灼得發熱之時,隨著激動澎湃我每一根血管,莫名其妙的不安感與患得患失卻席卷而來。
他是認真的嗎?
眼前這個長著一張時常讓我晃神的臉孔,條件又好到驚人的男人,他真的是從內心對我無限摯愛所以才那麼熱切的要與我有進一步的糾纏維係嗎?
大腦一陣陣的混亂,我此前那些自認為自己般配他卓卓有餘的自信,就在這患得患失的浪潮裏被衝得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誠惶誠恐總害怕這是美夢一場。
怕自己醒來時過於難看,我連忙再三確認:“你說這些是真的?你沒開玩笑啊?”
周唯的眉峰處,略略蹙起一些,他把手扣在我的頭頂上:“劉多安你先別掰開話題,你就回答我,你到底要不要嫁給我。”
我還有遲疑,周唯的手已經重重敲在我的頭頂上:“算咯,你不用回答咯。就上次我求婚,你都答應咯,這事就這麼說定,等我突破劉多惠促進你們姐妹和好,劉多安你就嫁我。我想以後合法的搞你咯,不然整天這樣無證駕駛,也不是個辦法咯,那樣容易增加社會負擔和增加隱患,是促進社會和諧的攔路虎,這樣不太好。”
“你丫的扯的都是啥?”
眉頭輕皺,我嘀咕道:“我們結不結婚,跟社會有什麼關係?你那麼能扯,要不要給你個官當當?”
笑得分外舒心,周唯的手攏著我的肩膀像砸壞不用賠似的瞎拍拍了幾下:“還不是你,經常吐槽我說話不講究。我現在講究了,展露我有涵養的一麵咯,你又要吐槽我,劉多安你咋那麼難伺候咯。不過吧你就得虧是遇到我這麼個通情達理寬容大度的絕世好男人,你要是選了像羅智中那種,你不得三天兩頭打起來。”
我沒能跟得上他神一樣的腦洞:“我就算不選你,又關羅智中什麼事,你這樣瞎著把羅智中拽出來嗶嗶,我也是無奈。”
扭過頭去,周唯啪嗒一聲關掉床頭燈,說:“我就隨口一說,劉多安你犯不著那麼激動咯,睡覺了,我明天早些起來殺去龍崗,爭取早日拿下小姨子,迎娶你,走上人生巔峰。”
嘴巴是沒個正形,但執行力這塊周唯是杠杠的,我七點多醒來時他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門了,我有喊他一塊吃完早餐再去,但他嗶嗶著什麼去當說客就得有當說客的覺悟,他還是餓著肚子去顯得更有誠意。
這一頓出門,也不知道周唯那廝是不是一整天都泡在劉多惠的店裏,反正他晚上將近九點才回到,一進門就說他快累得無可救藥啥的,我就沒好意思拎著他細問。
洗完澡,又安然自得的享受了一大碗我剝皮切好的水果之後,周唯這廝才鬆口告訴我,他今天頂著熱火朝天像個變態似的厚著臉皮跟了劉多惠幾個小時,直把劉多惠跟得沒了脾氣,劉多惠這才勉為其難停下來跟他聊了幾句,但他認為欲速則不達,太過激進容易適得其反,所以他也沒那麼快表露身份。
聽周唯說他今天快曬死了都,我心裏多少有些觸動。
像他這麼個平常趾高氣揚活著的公子哥兒,讓他低聲下氣去跟著劉多惠到處跑,真的挺為難他了。
不禁心軟,我把裝水果的碗收拾妥當,洗了把手出來,我湊到周唯的身邊:“周大神你今天累著了,我給你按按大腿放鬆放鬆怎麼樣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