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放各自生天(1 / 3)

形同枯槁的我,陷入無窮混沌淩亂的我,像是瞬間被抽掉所有支架撐扶的我,被周唯這麼一推,我在措不及防下踉踉蹌蹌朝著前麵撲,又是因身上穿著的婚紗過於累贅我無可避免踩上紗擺,再一個大幅度的趔趄我的頭狠狠撞在表麵填著大理石的牆上,我的眼眉骨重重磕上,痛感伴隨著頭暈目眩鋪陳開來刺動所有神經,我差點一個體力不支倒摔進浴室裏。

所幸,我在快要摔死自己之際,還算麻利抓住了門柄。

艱難的站直了身體,我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的額頭,我再把手攤到麵前來看,我手指的指腹上有一縷鮮淡的紅,腥鹹撲鼻。

而始作俑者周唯,他對於他這麼粗暴一推將我額頭撞破出血這事看不到似的,他的臉上非但沒有丁點歉意,反而是被冷漠和幸災樂禍占據,他撩起嘴唇笑得諷刺:“劉多安,你當年那麼拽裏拽氣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到底會有今天,與我鬥,你隻配當手下敗將。”

我內心所有的幻想和開脫,頃刻煙消雲散,我終於確信眼前這個讓我陌生的男人,他確確實實不像以往般演戲,他是真刀實槍的朝我發射著攻擊。

被撞破的頭還很痛,那些痛感就像是一場綿綿暴雨逶迤磅礴著將我的身體深陷其中,可這些痛覺竟都比不上他不曾哪怕喜歡我一點這個殘酷事實帶給我的衝擊。

心被徹底誅殺逃無可逃,我像一隻八爪魚似的趴在門上重重呼氣,我用這樣的方式再把眼前這一切作更進一步消化,我總算暫時說服我自己姑且把這一切全壓在肩膀上負重前行,我絕對不能再像不久前像個傻缺似的蹲在地板上哭個沒完沒了,我不能再用自己的狼狽醜態來娛樂周唯那個混球!

強行支撐著站起來,我動手把後腦勺別著的頭紗扯了下來扔在地上,我用咬咬牙用力扯著婚紗最外層的紗對上門牆上凸出來的角來回拉鋸撕扯,這曾經貴得我咂舌甚至深深忐忑怕周唯花太多錢的豪華婚紗,它應景到與我和周唯那風吹可破的關係般脆弱不堪,它外層那些奢華的繁重,紛紛落下。

轉眼間,我身上的累贅去掉大半,我雖談不上就此身輕如燕,但畢竟不再那麼負重前行,我努力把自己所有的自尊彙聚在脊梁骨,我將腰挺到似乎多大暴風雨都無法折彎的剛度,我對著周唯一個輕蔑斜視:“手下敗將麼?這話,你是不是說得太早了。”

肩膀微微往上聳抖著,周唯不知從哪裏又變來一支煙,他吹著餘煙嫋嫋:“婚禮馬上開始了。這會兒新郎新娘都不場,還怎麼往下玩。劉多安我沒時間與你嘴炮,這場遊戲我還沒喊停,你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配合著,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抬起腳,他一個飛踹把浴室的門蹬開:“五分鍾,把你這張跳梁小醜一樣的臉蛋搞幹淨。”

我忍著快要窒息的痛冷笑:“周唯,你可能對我存在著誤解,毫無疑問前一陣子我確實還算配合你的指揮,但那是建基在我與你和諧相處的層麵上。我劉多安天上就不愛聽從傻逼的瞎嗶嗶,你想太多了。”

逐字咬重,我冷笑更濃:“至於這場婚禮,誰稀罕了。其實勞資也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你,我以前陪你上床,是貪你長了副好皮囊,後來,我是見你有錢。其實你床上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我早就膩歪到不行,我隻是堅信像你這種口無遮攔的傻逼,老天應該給不了你多長的命,我攀著你,隻想某天運氣起來了靠著喪偶繼承財產發家致富罷了。”

“哦,你無數次被我艸到尖叫連連,還好幾次強烈要求我內射,這都是演的?那劉多安的演技也是很牛的,像你這樣的人才沒被島國片的導演挖掘出去,是全世界宅男的損失。”

再次將他的嘴賤毒舌發揮到極致,周唯歪著臉:“鬥嘴的話到此為止。你不願意遵循我的遊戲規則,我也不勉強,你別後悔就是。”

他聲調淺淡,可裏麵蘊含著的暗昧和不容置喙的威脅,卻像一片碰到水的泡騰片般,歡騰朝著我溢撲過來。

我將手捏成拳狀貼著牆重重摩擦,用連續不斷的痛感來刺激自己理智分泌,我竭盡全力隱忍著一個不小心就又要奔灑的眼淚,我梗著嗓子:“聽你的意思,我不配合的話,你還有後招損招來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