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寂十來秒,周唯冷哼了一聲:“我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去死。問完咯,不用回答,答案對我不重要。”
即使對他這人已經失望透頂,我仍然毫無出息毫無長進的因為他這話黯然神傷,我幾乎是竭盡渾身力量,才不至於讓自己立馬靡靡頹下去,而我也怕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就破功,於是我冷冷笑了笑:“嗬嗬,我應該能長命百歲。”
沒接我話茬,周唯抬腳走了幾步,他掏出手機不知是不是撥給他的狗腿子劉鋼,總之他對著手機就嗶嗶說:“晚裝club那邊安排安排,把場子清幹淨點。”
放下手機,周唯已經是賤兮兮的狀態:“劉多安,為了慶祝咱們鬧著玩兒的婚姻,活不過一年,我包個酒吧來招待你,開心不開心咯,高興不高興咯。”
得知他是要帶我去酒吧,我內心有隱隱不安,反複忖量拿捏了一小會,我應:“犯不著去那麼吵鬧的地方吧,太吵了沒法好好聊事情….”
周唯的嘴上又叼上了一根煙:“劉多安,你是真的那麼天真,還是裝出來的天真咯。你以為像咱們現在這樣的狀態,還有啥是好聊的嘛。我今天過來找你,不過就是為了最後一次隆重的玩兒玩兒你,我玩兒盡興了,這才心甘情願讓你滾蛋兒嘛。你看看你咯,你前陣子依偎在我身邊小鳥依人的時候,不挺聰明的,我就一陣子沒幹你,沒把我身體裏的優良精華注射給你,你就不行了。”
被他話裏赤裸裸的侮辱刺得直嗆氣,我壓了很久才壓住火,沒開腔。
大概是覺得我這是被他噎得半死了,那個渣渣心情爽了,他倒沒有繼續嗶嗶,他幹脆的大步流星往前了。
來到晚裝空間酒吧,時間已經將近十點,在夜色籠罩下,這個時常人氣爆棚的酒吧新貴卻是彌散著一股靜謐,那些閃耀的光線折射出來的冷清就像冰屑般讓我心生寒顫,我腳步略顯遲緩。
就在這時,周唯這個傻缺,動手推了我一把:“走快點,別磨磨唧唧得像回光返照似的咯。”
即使我極快邁開大步來應對他的推搡,我還是因為他粗暴的力道幾番踉蹌,就跟個長短腿的豬那樣跌跌撞撞走完了幾米路。
在酒吧前台處,劉鋼果然毫無意外的站在那裏。
他直接朝我伸手:“不好意思,劉小姐,麻煩你將你的手機交給我保管。”
不安感更是強烈,我垂死掙紮:“說不定會有客戶找我……”
劉鋼一臉麵無表情:“劉小姐,我會全程關注你手機的動態,如果有電話打進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我還是死撐著:“我也想帶著手機,可以看看時間什麼的,有時候朋友發微信過來,我也好回複得及時。”
手伸更過,劉鋼逐字咬得很重:“我問劉小姐要手機,也是怕劉小姐在陪周先生玩樂的過程中,會被手機分心。劉小姐,拿來吧,別讓我太難做。不然我動手搶,會冒犯劉小姐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抽什麼風,我回頭看著周唯。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輕笑,周唯聳了聳肩,他賤到極點:“我讓他這麼做的。”
停了停,他又說:“你,到底還想不想和我離婚了,嗯?”
心亂如麻,我越是權衡越是淩亂,在混混沌沌中我咬咬牙掏出手機,遞給了劉鋼。
身體側了側,劉鋼變臉的功力與周唯那個渣渣的有得一拚,他十分客氣的模樣:“劉小姐,請了。”
我深感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今晚逃不開被周唯宰割的命運,可我也樂觀地想,隻要我忍住自己的暴脾氣,熬過了這一茬,以後我會有大把的天清氣朗。
橫下心,我跟隨著劉鋼的牽引,做到了最中心的卡座上。
沒有了舞台上熱力四射的美女狂舞,沒有了震耳欲聾的DJ音樂,在這樣流淌著昏暗的空間裏,我的精神狀態崩得像一根快要斷掉的橡筋。
麵對著翹著二郎腿抽著煙,一點也沒有繼續與我對話意思的周唯,我有些沉不住氣:“這是要做什麼?”
彈了彈煙灰,周唯這個傻缺揚了揚肩,他漫不經心的口吻:“玩兒,還是得人多,熱鬧。不著急咯,人都還沒到齊。”
或是見我麵色如菜,他停了停:“不過你要閑著無聊咯,我可以先讓劉鋼弄點好酒過來,讓你這個喜歡攀龍附鳳的傻逼女人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