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他要死要活,與我無關(3 / 3)

抬起眼簾,我直視著王恒:“或是你可以這樣,你就撫心自問,若然我聽從你的勸告,我回去與周唯修補關係,那我往後餘生過得更糟糕,你是不是可以對我的人生負全責?你不能對吧,不能,就別指手畫腳別嗶嗶。我是個成年人,我知道自己該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作出什麼樣的選擇,對於這些重大的人生問題,我不需要指點。”

訕色連綿,在王恒的臉頰上鋪陳蔓延,尷尬愕了一陣,他笑得不太自然:“劉多安,那個啥,那個啥,我真的沒想那麼多,我隻是….我隻是感覺周唯對你來說占據著特別重要的分量,他和你鬧,會影響你的心情…..我隻是…..你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你要不跟周唯在一起,我怕我可能會忍不住….不是不是,我越說越亂,算了我不說這些了。不管你怎麼看我,我的本意,還是想為你好的。”

側了側身,王恒給我讓出了一條小道。

不再接他話茬,我越過他,頭也不回往前走。

我快要走到拐彎處,王恒忽然隔空喊我:“劉多安。”

腳步微微頓了頓,我終是沒有回頭,更是沒有回應他,我加快步伐拐彎過去,一步不停直接走回了辦公室。

下午三點左右,忙活完手頭上的活計,我正要揣教材去上課,消失了好一陣的春唐過來了,他拎給我一個袋子,說是那個深圳來的先生給我的。

我避開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同事翻開看,上麵是幾條熏得很漂亮的臘肉。

上麵還有個字條。

雖然人總是展露出一副不學無術的樣兒,王恒的字卻是寫得蒼勁有力,他說:“來得太急,也不知道給你帶啥,這臘肉燜飯還不錯,你嚐嚐。越南的飯菜吃不慣了,就換換口味哇。”

捏著手機各種思想鬥爭拉鋸良久,我終是不忍,我給王恒的手機裏編輯了個短信,說:“我是劉多安,謝謝你的臘肉,以及,對不起。”

王恒是在我上完課回到家了才回複的我。

隔著字麵,他的正經我能感受得到,他一板一眼:“別太客氣,別說抱歉,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是我冒昧來打擾。打擾你了,希望你生活愉快,我打死不會把你的信息透露給別人的,放一萬個心。最後,祝你天天開心。”

這場戰線特長的天,就這麼著聊死了。

可是,王恒的出現帶來的漣漪,它仍然對我有著不良影響,我躺在床上,明明身體筋疲力盡,眼皮子拿竹竿都撐不住,可我卯足勁也還是睡不著,我在輾轉反側中無法安眠,直到天亮。

這樣的境況,還朝著越漸糟糕的方向發展,接下來連連幾天,我睡得都不太好,要麼是打死睡不著,要麼是睡著一陣就驚醒。連續折騰了將近一個星期,我可能是體力透支了,又開始朝著睡死了的狀態發展,我好幾次鬧鍾都鬧不醒,還險些上班遲到。

更要命的是,我近些年每個月雷打不動按時來報道的大姨媽,也在這個時候規避著我,打死也不來的。

我尋思著大概是我換了個地方水土不服,搞得身體機能都紊亂了,我想著後麵哪天有空,再去醫院看看就是。

但後麵隨著項目的推進,我手頭上的事兒越來越多,一來二去的我就把這茬先擱置了。

再後來等我忙活過那一陣子,我看自己能吃能睡的,也不像是有毛病的樣子,更何況我以前也有過兩三個月才來一趟的情況,我就省得再去看了。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又過去兩個月。

我手頭上跟進的這個項目,算是完成了最初步的框架。

本來我還想著給羅智中打個彙總報告,把這邊的情況告知他來著,不想羅智中直接飛了過來看現場。

幾個月不見,當初他在機場語無倫次留給我與他的尷尬和間隙早已經被時間衝淡,我得以安然秉持著一個下屬該有的態度,全程跟著踩完點之後,又給他安排飯局。

原來我是想請這邊同事一塊去吃飯的,但羅智中瞎講究的說他不喜歡一堆人吵嚷嚷,最後就變成了由我單獨招待他。

不會聊天的特質仍然在他身上肆意橫行,這不,才剛剛坐下沒多久,這菜都還沒開始點,羅智中的眼神就徑直往我身上瞟,他緊接著又不知死活的問:“劉多安,你是不是肥了很多?你發現你肥了很多嗎?”

我靠!肥他大爺啊肥!他就算發現我是壯了點,他好歹用個胖字,還顯得沒那麼傷人啊!

他怎麼著也是領導啊,我捂住內傷不好發作,隻能順著他話頭,順道又把自己的勤苦敬業也拉出來溜溜:“可能是有點,我最近也覺得我的腰粗了點,褲子都小了些。過勞肥吧估計,這陣子忙的,腳不沾地,睡得晚。”

表情倏忽變得有些古怪,羅智中的視線移動著掠過我的腹部,他眉頭輕蹙又舒展開去,他接下來的話,讓我的心漏跳了好幾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