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手,劉多惠徑直越過長方的桌子,她一把將U盤摘下塞回包包裏:“好了,我言盡於此,到底要怎麼樣把握,是你的事。就這樣了,我先走了。這次,你請我。”
走到門邊邊上,劉多惠忽然頓住腳步,她回眸看著我,她張了張嘴,又合起來,她再次張開才吐出詞彙來,她說:“劉多安,如你所言,我確實不怎麼恨你了,但是你我之間,真的回不過去了。我們再也回不去那些血脈相融彼此依附的過去,我們再也無法回到姐妹相親相愛的過去。現在,即使我們再強行修補關係,我們也會在別扭與尷尬相對中漸行漸遠,如此這般,我們還不如就此放過相忘江湖。過了今天,我會刪了你的微信電話等等聯係方式,以後不巧在深圳碰到,你還是劉多安,而我是顧媛,我們是互不相識的陌路人。所以劉多安,再見了。”
怔了怔,我被巨大的困惑擊穿內心,我隻憑著本能站起來追上去:“劉多惠….”
手頃刻豎起來,作了個製停我的動作,劉多惠垂下眼簾,她曾經囂張得不可一世的雙眸裏有黯淡糾纏:“劉多安你不要再往前。我養父臨終前,他讓我必須答應他,我這輩子都不可以再認回以前的家人,任何一人都不可以。我剩下的餘生,隻有我媽一個親人。我答應過他的,他對我恩重如山,他臨終托付,我不能違反我對他的承諾。所以劉多安,我們以後真的不能再見麵了,就這樣吧。”
我的腳下,仿佛被強力膠水粘住了般,不管我怎麼掙紮著想要抬起腳來,它都重若千斤,我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劉多惠消失在我的視野裏。
失魂落魄,我垂頭喪氣的回到家裏,又是鬱鬱寡歡給自己弄了個清湯麵。
不知一切是巧合,還是事實真如同我想的那般玄乎,我腹中的寶寶可能是感受到我情緒的低落,它動得很歡暢,那些一波接一波的互動,把我如同死水般的心攪動得暫時鮮活起來。就是這份鮮動,支撐著我回歸狀態熬過了幾天的工作日,終於又迎來周末。
一個人閑著無聊,我琢磨著下了個記錄孕期的APP,當我把胎兒周期輸進去,上麵就顯示我該去做產檢了。
畢竟我沒經驗,怕自己有些地方不到位,我當即決定我就跟這個孕期APP的指揮走。
反正我整個人都是蒙的,醫生讓我去做唐篩我就配合著去抽了血,後麵抽血的護士告知我,一個星期之後再來拿結果。
穿過婦產科室鏈接著采血窗口人來人往的走廊,看著穿著肥大孕婦裙平底靴的眾多孕婦,我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就尋思著我明天有空,是不是也得出去逛逛商場買點孕婦裝,感覺穿成那樣不勒肚子對寶寶更好。
完全沉浸在第一次做產檢的新奇裏,我越來越能感受到這個孩子與我親密相依,我對它的期待,開始能勾勒出脈絡來,我甚至開始想象它長成的眉眼,會不會有我的樣子。
我一路歡欣回到家裏。
眼看著下午無處可去,我順勢在菜市場買了一堆新鮮蔬菜瓜果,準備給自己弄個像樣點的晚餐增加營養,我還打算回到家裏,就先把肉給醃上,這樣下午炒才夠入味。
可是我高估了自己的體力。
拎著一堆東西回到家裏,我累得不行,我隻是想躺在沙發上小憩一會,卻在不知不覺中進入沉睡,待我醒來,天已經全黑了。
怕吃得太晚對孩子不好,揣著一顆玻璃心的我迅速爬起來,跑進廚房就是一頓的鍋碗瓢盆叮叮當當,隨便給自己搞了兩個菜,就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