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寂寂無瀾,劉多惠不鹹不淡:“沒什麼意思,我就是玩夠了,膩味了,覺得再玩你沒意思了,就想告知你一下,你曾經多麼愚蠢,完完全全的被我用障眼法蒙騙在股掌之上,你還一丁點都沒有揪住蛛絲馬跡。”
端起不知啥時候被送了上來的咖啡,劉多惠輕抿了一小口,她眼睛眯起幾分,她很漫不經心瞅著我:“照片可以輕易造假騙人,視頻則不然。你再看視頻上麵顯示的時間一直是連貫的,這足以證明,這個視頻是沒有經過裁剪接駁的,如你所見,我劉多惠….不,我顧媛並沒有睡過你的男人。那天他設計布局統籌好時間,在你臨上來之前,他就跟畫麵裏一樣樣的,自己在那裏青蛙跳消耗體力,至於我,就負責撒香水丟內褲,順道欣賞他的弱智表演。掐著你打開門的點,我到浴室去,周唯就脫掉衣服躺在那裏等你手撕他。由始至終,我沒碰過他。就連他的裸體都沒見過。”
或者我這個時候,該有壓在心口的大石頭被搬開的如釋重負感,才對得起記錄詳盡的視頻以及劉多惠難得傾情的講解。可是實際上我卻宛若局外人,我安靜看著劉多惠:“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嘴角微微抽了抽,劉多惠的瞳孔裏有黑暗疊層,她嗤之以鼻:“劉多安你聽不懂人話啊,我不是剛剛就說了我玩膩了不想陪你玩了….”
我打斷她:“你玩膩了,大可以把這個爛在心裏麵。對於你而言,你恨我,你不應該是巴不得我永永遠遠被蒙在鼓裏,你也可以在偶爾的無聊之餘,欣賞我的蠢態畢露,這樣對你而言,不是更好玩麼?”
皺褶侵襲了她眉宇各處,劉多惠杏目圓睜:“劉多安,你這人真是不識好歹!把U盤還給我,我要走了。”
咬了咬唇,我凜然掃了劉多惠一眼,說:“承認你並沒有那麼恨我,很難嗎?承認你對我狠不下心來,很難嗎?承認在你的心裏麵,你仍然無法割舍過去放下過去,很難嗎?我不是非得要和你恢複以前那樣子無話不談的關係,我隻是希望如果我們無法回到以前,但至少不需要像今天這樣別扭相對。劉多惠….”
“不要再往下說了。”
呲著齒貝,劉多惠瞪著我:“劉多安,你就能耐吧!是,我是很賤,我全被你說中了,我是,我是對你這種無情無義的人恨不起來,我是看到別人欺負你我不忍心了,我是看到你沉淪苦海我看不下去了,我就想讓你的日子好過起來。所以我就到這裏來了。第二個視頻,你別看了,就我告訴你。第二視頻,是你新婚夜那晚,我知道周唯會喊張曉媚那個拜金女過去,我就私底下給她塞錢,讓她偷摸拿著微型錄影機全程錄影。前麵的場景我就不說了,就後麵,你自己跑到房間鎖上門之後,周唯和那個拜金女好像在搞男女關係似的,實質上是周唯坐在沙發上葛優躺,那個拜金女坐在椅子上一個勁的拍手掌,還時不時搞幾句島國片裏麵的台詞。”
劉多惠的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她呼了一口氣說:“總之那晚你隔在房間裏麵腦補的香豔畫麵,全是假的。周唯,沒有碰那個女的。都是演給你看的。至於他為什麼要做這些,我不清楚。他當初順著我給你發的恐嚇快遞順藤摸瓜找到我,他當即表明他是你男朋友,但是他隨後又表明,他需要和你算賬,問我要不要跟他一夥,我和他算是一拍即合。所以,從他帶你來見我那時開始,你就踏入了個圈套。包括後麵,我在微信上故作玄虛,包括有次周唯夜晚將你拋下等等,都是他的盤算,他就是為了引起你的猜忌和誤會,他就是為了折磨你。”
盡管我還不至於牛叉叉到劉多惠給我個視頻看看,我就能從中推算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也因為有了些前麵些許鋪墊,我再聽劉多惠這些話,這無法激起我的驚愕和漣漪,我輕描淡寫作應:“哦,這樣。”
可能是話說開了,逼格已經端不住,劉多惠竟然沒計較我的冷淡,她繼續:“劉多安,雖然我由始至終都不知道周唯為啥揪著你不放,但以我這幾年征戰情場的經驗來看,他對你是有情的。我就給你說這些,供你參考。你和那個周唯,畢竟結婚證都領了,以我閱人無數的經驗來看,他要不是真心想跟你一塊,他估計也不會玩跟你先拿了證,再翻臉算賬這一出。以我跟他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他這個人雖然說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他總體上沒什麼惡習,好好改造磨煉下,他算是個可以托付的人。你和他之間,關係其實還可以扭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