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經的語氣,她說:“我要智取,我準備色誘他。”
下巴都快要被驚掉,我用手扶著才勉強把它撿回來,我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在開玩笑嗎?”
瞟著我,鄧君影用手指了指她的臉:“像我長得這麼好看的人,還需要學會開玩笑那種技能?我一向不太愛開什麼玩笑,一就一二就二,你跟我接觸久了,就知道了。”
若換做別的女人在我麵前這麼囂張自誇她長得多美,我不管她多好看,我都是要嗤之以鼻的,但是鄧君影這般渾然天成的小倨傲,在我看來卻是一丁點都不覺得討厭,我更是憂心不已:“你剛剛不都說了,馮聞斌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色痞子,你把自己湊到他身邊去,你還好全身而退啊?再說了,你剛剛說了那麼多,你就隻說了馮聞斌是怎麼對付羅智中和周唯的,你可沒說你跟他有什麼跨不過去的深仇大恨啊,你是幹嘛了,得弄死他?”
臉上一片凜冽,鄧君影微微眯了眯眼睛:“我鐵定心眼要嫁給羅智中,這事持續了十來年。這十來年,我一直把目光鎖定在羅智中的身上,不曾把視線分給別的男人一半,雖然羅智中他從來沒有親口說他最終會娶我,可是在這漫長的十年間,他也從來沒有很堅決的拒絕我,他不太主動也不太抗拒,他還偶爾對我溫和不少,他給過我很多其實他那顆冷硬的心裏麵有我一片天地的錯覺,他總是在我快要撐不住放棄給我一丁點希望,讓我又繼續死撐下去,我就在希望與失望的交替裏麵,揮霍了我人生最美好的十年光陰。當然,造成這樣的局麵與我在感情裏蠢而犯賤分不開,可是這也與羅智中擇不開關係。”
用手揉了揉眼睛,鄧君影聲調輕了很多:“像他這樣辜負我的人渣,就該由我親手來斷送他後麵的生活,馮聞斌又沒從羅智中身上吃過虧,他憑什麼有資格對羅智中實行製裁?所以事情很簡單,我要弄垮馮聞斌,從他手裏把對羅智中的製裁權拿過來。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鄧君影,可以成為狩獵羅智中的獵人,其他人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僭越,那他就是我的敵人。我就沒有縱容敵人踩我頭上的習慣。所以馮聞斌這個變態,我肯定是要收拾他的。這事,沒得改變。”
即使鄧君影滔滔不絕暢快痛陳她對羅智中的恨意,可我能聽得出來,使得她作出要與馮聞斌一較高低的,並不是她身體裏麵對羅智中澎湃的恨意,她更多的是不願看羅智中被玩弄於股掌之上,我再想到羅智中對她的冷淡和不屑,我深為她不值。
若然說兩人交往之道,誠意起了個潤滑拉近作用,那麼同病相憐或從心底的憐憫,更是一劑催化劑,我瞬間放下所有戒備,說話不過腦子的:“臥槽,你都說羅智中那樣對你,你還想著幫他搞馮聞斌,你被聖母瑪利亞附體了頭頂光環下不了神壇還是咋樣的,你是吃飽了撐著了還是吃飽了撐著,你就為了個不值得的男人,要去色誘馮聞斌那個老男人?我看著你這人還是挺醒目的樣子,你這會怎麼就腦子發大水了呢?”
大概是沒想到我忽然抽風,鄧君影滯了滯,她有些幹巴巴的尷笑:“沒想到你罵起人來,一套套挺溜的。我之前還覺得,我要跟你對罵起來大約來勢均力敵,現在看來我有些高估我自己。”
我白了她一眼:“別岔開話題啊,我給你說真的,我就見過馮聞斌一次,但是他給我的感覺特別不好,我當時就覺得他那人老奸巨猾又特別陰險的樣子,你這是有毛病才能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他都沒害你,你還幹湊上去製裁他這樣的蠢事啊。還有,你居然還想著去色誘他,你秀逗啊。你一個不小心把自己套牢進去了,被馮聞斌占了便宜咋辦?”
臉色已然回複如初,鄧君影淡淡咧嘴:“無所謂。反正我又沒潔癖,到時候洗幹淨就好。再說羅智中都將近一年沒碰我了,還不準我找找野味試試啥滋味。”
我聽得直是毛骨悚然外加膈應不已:“臥槽你傻啊,你要真想找,以你的條件去找個年輕的帥的,你去找馮聞斌那把老骨頭做什麼?這光想想都惡寒都不行了,你也下得嘴去啊?”
鄧君影勾起唇來輕輕一笑:“這有啥,關上燈不都一個樣。再說,我跟羅智中睡的時候,他就沒把我當人。說不準隻要我哄得足夠好,馮聞斌能真的寵著我。”
真的是應了皇上不急太監急那話,鄧君影越是雲淡風輕,我越是火燒火燎:“你都說羅智中對你不好,你再拿他作比較個屁啊。你要想找個男的寵你,你揮揮手不能帶來一大串,你犯不著去找馮聞斌!”
然而我萬萬想不到,此前鄧君影總是給我一副啥都漫不經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能過去的樣,她固執起來不是一般的要命,接下來不管我怎麼樣勸說,她都是要死磕那個理,我實在太擔心她那麼急於求成會把自己炒糊了,我想我至少得在她激進的前進裏拖著她一把,別讓她那麼馬不停蹄的奔赴麻煩。
思維不斷翻騰,我各種想方設法的過程裏忽然有個電光火石的念頭冒出來,我想即使我能以曾經愛過的理由放下周唯此前對我的折磨,可我和馮蜜以及陳國全之間的恩怨,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衝碎的頑石,我終有一天要將他們在背後玩陰招給我帶來的煎熬雙倍奉還才是。然而單憑我一己之力,我現在連與他們接觸的機會都稀疏,我總不能隔空打牛的,我當務之急還是得組隊,人多好打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