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停,他輕描淡寫:“劉小姐,坐吧。”
我還沒作出回應,馮聞斌睨著我,他再開腔語氣裏麵不自覺多了些許陰霾:“怎麼,我幾次三番邀請劉小姐與我共坐,劉小姐卻幾番推脫,劉小姐是不肯賞我這個麵子了?劉小姐是想與我為敵了?”
眼看氣氛進階到有些不妙,我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馮聞斌隨即露出舒心的笑臉,他朝著旁邊的人招手:“去,給劉小姐弄杯果汁過來。”
把包包有意無意朝向馮聞斌所處的位置,我連忙擺手:“不用,馮先生不用那麼客氣….”
豎起食指,馮聞斌擱在唇中央:“噓,劉小姐你客氣得有些過了。我大費周折的把劉小姐你請過來,我若是連一杯酒水都不請,這傳出去,我是要被人笑話的。”
越來越捉摸不透這個老男人到底想做什麼,而我現在即使算是半自由狀態,可我後援無門,我更是如坐毛氈,我怕時間越拖越久越是對我不利,我權衡了一下,決定開門見山:“馮先生,我可否冒昧問一句,馮先生這次請我過來,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眼睛微微眯起半分,馮聞斌斜視著我:“劉小姐是不願與我呆在一起嗎?劉小姐這麼一坐下來,就直奔主題的,似乎和我麵對,讓劉小姐你很不適。”
我心裏麵都把他罵成狗了,麵上還是得帶著淡笑:“馮先生你誤會了,我這不是怕我耽誤馮先生太多時間嗎。”
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結,馮聞斌冷不丁話鋒一轉:“劉小姐,我派去接你的那個司機,他是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讓劉小姐你很不滿意嗎?剛剛車停下,我竟然看到劉小姐對我司機動粗,劉小姐動起手來雖然有種動人心魄的暴力美,但對於我這麼時常以和諧協商一切的觀念相去甚遠,我剛剛著實被劉小姐的野性嚇了一跳。”
草塔馬!他真的不是一般的賤!
胸口憋著一口老血,我隻能硬著頭皮拚命圓:“沒有沒有,我非常滿意,就是剛剛車停的時候,我尋思著司機大哥那麼親切那麼友好,我就想給幫點忙,把那個車鎖拿起來給他遞過來,誰知道我一時手滑,嘿嘿。”
完全就是不按理出牌的典範人物,馮聞斌又是把上一個話題沒有終結的拋於一旁,他又跳躍著新開了一個話題:“劉小姐,你介意我問你一個比較隱私的問題嗎?”
如果現在在這裏的,隻有我和馮聞斌倆人,我指不定受不住他這麼故作高深莫測的裝逼樣直接與他開打,但我用餘光環顧四方,他這邊的人粗略算了算,有十來個,就算我有神牛附體,我也難以從這麼多個男人的包圍圈逃脫出去,在這般敵強我弱的實力懸殊下,我隻能強忍著惡心,配合著他的探究趣味:“馮先生你請問。”
馮聞斌把還剩一小截的煙捏著往桌麵上慢慢戳了好幾下,他這麼一個已經快半截身體埋進土裏麵的老混蛋,還故作一臉毫無城府的天真:“劉小姐,你懷過一個孩子,後麵流產了,是嗎?就幾個月時間,身體養好了嗎?”
被他這般直戳傷口,我在措不及防的情況下當然有所刺痛,可我更清楚的是,越是麵對著我摸不透底子的敵人,我越是需要把自己的情緒好好隱藏根植在我的身體裏,而我貿貿然的炸毛,隻會將我推向死地。
不動聲色,我語氣淡淡:“感謝馮先生的關注,我很好。”
突兀的,馮聞斌騰一聲站起來,他三作兩步湊到我的身邊來,他手扶著我坐著的椅子後把,他從我身後俯身過來:“劉小姐,你現在身體健康,我就放心了。畢竟,要是讓我對一個病懨懨的女人下手,我那些該死的風度,它總是會阻礙我下狠手。既然劉小姐很好,待會我把劉小姐的手剁下來的時候,我負罪感會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