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汗毛嗖的全部豎起來,我的頭皮一層層拱動著發麻,我就像是被下了定身術似的被固定在那裏,遲緩了將近半分鍾我才浪蕩回到人間,我努力撐著不讓自己在驚慌裏頹得像一顆被曬焉的白菜,我笑得勉強:“馮先生真是幽默….”
手慢騰騰的遊弋著雙雙搭到我的肩膀上,馮聞斌的聲音從我耳邊穿過,就像是一場爆破的火藥噴湧崩炸著:“不,劉小姐你誤會了,我這次是絕對沒有開玩笑的。不過鑒於劉小姐在我麵前一向很會說話,把我哄得很是心花怒放,我可以讓劉小姐自行選擇是留下左手還是右手。”
恐懼感就像是瀑布迎頭摔下,我被拍打衝刷到岸邊上,被太陽炙烤著,我口幹舌燥,聲音也被帶偏得有些飄:“馮先生剛剛才答過我,我並沒有在愚鈍無知的情況下得罪過馮先生,現在馮先生又是要砍我手,這讓我想不太通。”
“沒關係,劉小姐你有的是時間來思考。我砍你手這事,我不會立馬砍的,我就喜歡坐在你對麵,看著你在溝通無果的情況下,慢慢變得煎熬,變得絕望,變得淚流滿麵狼狽不堪,變得醜態盡顯各種哀求的話都能出來。比起砍掉你一隻手,那個折磨你,讓今晚成為你一生陰影噩夢這個過程,更讓我感興趣。”
雙手徒然加重力道,馮聞斌把下意識想要蹦起來的我死死摁在椅子上,他聲調頓沉:“過來,把人綁了。綁成大字狀,那個姿勢下,人的羞恥心最容易被激起來,我迫不及待想看看。”
頃刻,有兩個男人循聲而上,他們一人抓住摁住我的腿手,另外一人把繩子搭在我的脖子上一路向下,他嫻熟纏繞著不一陣就將毫無反抗力的我綁了個嚴嚴實實。
後退了幾步,馮聞斌就像是在審視他一件特別滿意的作品那般審視著我好一陣,他雙手合起來搓了搓:“即使是現在的狀態下,劉小姐仍然美得讓人心動,我都有些動搖,我是不是要先玩一玩劉小姐,再把劉小姐的手給砍掉了。畢竟玩那些殘疾的女人,還是與我的道德標準相悖。”
見麵前這個男人,已經完完全全展露出惡魔的麵孔,不管我再與他好話說盡去周旋,我都難逃被他宰割的命運,我怕到極致,反而將一切都置之度外,我怒目圓睜衝著他喝:“死變態!”
馮聞斌把手團起來放到耳邊:“什麼?劉小姐你剛剛說什麼,風太大我聽不太清楚。”
我更是怒目呲牙:“禽獸!我和你無仇無怨,你卻把我綁到這裏來,對我的人身進行傷害,你這是犯法的,你別以為就你獨大…..”
“NO,NO,NO,劉小姐劉小姐,你停一停,你剛剛那些話,是非常嚴重的指控了。什麼叫我幫你綁到這裏來。劉小姐你明明是自己不長眼,上了一輛心懷不軌的假的士,你被一個亡命之徒帶到荒山野嶺意圖不軌,但是你運氣不差,你快要被折磨死掉之際,你正好遇到了我,是我把你從歹徒的手裏解救出來。然而遺憾的是,我救出劉小姐的時候,劉小姐已經被砍掉了一隻手。我除了感歎紅顏薄命,我除了歎息命運對劉小姐這樣的大美女如此不公之外,別無他法。”
眼睛眨了眨,馮聞斌笑:“劉小姐你這樣就不對了。你竟然糊塗到要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大呼小叫,你肯定是被那個歹徒嚇壞了,迷失心智發瘋了。真可憐,想來劉小姐這般臉蛋和身材都上乘的佳人,偏偏遭此厄運,看得我很是痛心疾首。”
完全被馮聞斌的無恥惹得惡心不止,我直接怒斥:“馮聞斌,不管你話說得到底有多冠冕堂皇,都改變不了你做這下作勾當的事實。你作孽我收不了你,天會收你的!”
徑直鼓起掌來,馮聞斌說:“嘖,劉小姐越來越讓我感到佩服了,我很少見過能像劉小姐這樣的人,都死到臨頭了,連怕字都不會寫,還能那麼中氣十足罵人。也難怪,你敢欺負我家蜜兒。”
反正我今晚的結果大致已經定了,我更是隻管罵爽:“嗬嗬,我欺負你家蜜兒,就你這樣的人渣,能教導出什麼好子女來,你心裏沒點逼數麼,要不是馮蜜沒事找抽對我諸多刁難,像她那種沒把自己當人沒點自尊的傻逼女人,我連多看她一眼,都認為是髒了我的眼。就你馮聞斌這麼蛇鼠一窩整出來的殘缺玩意,存在這個世界上也是禍害大眾,我上次就該下點蠻力,直接把她擠在地板上擠壓成渣渣醬好了!”
似乎也沒把他女兒當怎麼一回事,馮聞斌並未因為我的話多作多餘的表情,他揮手示意著拿來一把刀,他箭步上前,突兀把刀子邊邊擱在我的耳朵處,他的笑聲裏陰冷的意味越來越濃:“我忽然發現劉小姐的耳朵也長得很好看,我想想啊,我要不要切一個下來留作紀念。”
血液凝固,我對著他破口大罵:“死變態,你有本事一刀捅死我!”
刀尖慢騰騰抵著我的脖子,馮聞斌聲音倏忽的一沉:“劉多安,隻要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派你來接近我,你並說出足以讓我信服的論據,我可能會酌情考慮隻剁掉你兩根手指來小懲大誡。”
我就算智商再下線,我也不會再相信馮聞斌會執行他這張破嘴說出來的話,而我見識過他的變態,我已經在劫難逃,我不可能再把鄧君影拉出來陪我一塊下地獄,我自是狠狠啐他一口:“我呸!你以為你算老幾,我要來接近你。像你這樣的禽獸渣子,我還怕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把我給熏著了,我能離你多遠就有多遠了,我還去接近你嗬嗬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