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不耐煩的拽扯著自己的衣領,羅智中眼裏狠辣越盛,他語速慢慢:“鄧君影這個渣女中的戰鬥機,她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一份B超單和往她肚子裏麵墊枕頭,她躲開我偷摸摸把林多安約出來,煞有其事繪聲繪色給林多安說,她懷了我的孩子。林多安,比我還要少三歲,她雖然早早步入社會,可她很單純,她哪裏是鄧君影這種女人的對手。她被鄧君影忽悠得暈頭轉向,她跑來問我,我拚了全力給她解釋,無奈鄧君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工作,她把我所有的行蹤規律摸得透透的,她編出來的謊言天衣無縫滴水不漏,再加上林多安是一個敏感自卑又心無城府的傻姑娘,不管我怎麼說她都不信我,她堅決要與我分手,我竭力想要挽回,林多安對我不舍,她說她需要時間冷靜冷靜。”
我腦瓜疼到不行:“你是親眼看到鄧君影幹了這些事,還是從林多安嘴裏麵聽來的?”
很是不悅,羅智中瞪我:“劉多安你偏袒鄧君影也有個限度?你以為我是傻子嗎?鄧君影是什麼類型的女人,林多安又是怎麼樣的,你以為我心裏麵沒個數?我都還沒說完,就被你打斷了思路,跟你這種人說話真他媽累。”
我這被勾起的好奇心還沒完全放下,我怕我再多嘴把羅智中惹毛了,他不再給我說了,我這聽一半留一半的也是要命,我隻得陪著幹笑:“沒有沒有,你繼續。”
冷哼了聲,羅智中還算是極快收拾起來:“我那時候也年輕,膽子不大,我怕我逼得太緊,會把林多安推得更遠,她說她要冷靜我就讓她冷靜去了。我警告了鄧君影,她剛開始是抵賴,後麵我把那張造假的B超單摔到她麵前,她就沒話說了。後麵,她還說要幫我當麵給林多安澄清。她本來就沒懷孕,她要是不墊枕頭往林多安麵前一站,林多安就啥都清楚了,我那時也沒更好的辦法,就接受了她這個說法。”
頓時停滯住,羅智中臉上的神色越發複雜,他眸中的情緒也越是混雜無章,他像是下意識的把身體坐正起來,又把翹著的二郎腿放下,他似乎在竭力保持聲音的平穩,可他到底沒有如願,他的聲音就像一隻被寒風吹拂亂動不止的蝴蝶:“但我還是晚了一步。林多安,她太單純,她那時候也太愛我,她無法接受那樣的打擊,她找到有效的舒緩方法,她跑去酒吧賣醉,喝得太醉被一個居心叵測的男人帶走,她為此失去了她想要為我保留到新婚夜的東西。事發後,我忍著內心山崩地裂的崩潰安慰她,我拚命給她灌輸我不介意這樣的意識,然而林多安她性格太倔,她又是一個特別傳統的女孩子,她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她最後竟然脫離塵世紛擾,跑去出家了。我不是說歸於空門不好,但是林多安,本來她的命運不該至此,本來我也不該至此,本來我和林多安的結局,不該是這樣。都怪鄧君影的蛇蠍心腸,怪她占有欲太強。我這一生,被她這種不要臉的女人盯上,就是一場劫難。”
臥槽,羅智中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這種劇情,都不敢這麼寫,羅智中他是沒編瞎話來逗我開心?
完全是被刷新了見識,我滯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接茬。
對於我的沉默,羅智中又是頗為不滿,他眼睛瞪得鬥大:“怎麼,看你的樣子,劉多安你似乎不太信,你是覺得我在說笑話?是,我這個人有時候是不能好好說話,但我能以我的人格擔保,我跟周唯那個小子不一樣,我不會像他一樣嘴裏麵沒句靠岸的話,涉及到原則類的話,我所說的,都是基於事實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向鄧君影求證,我不怕對質,不怕挖坑,隨便你去向她求證。”
雖然我覺得,以鄧君影的性格,確實是像能幹出這麼個事兒來的人,不過另外一方麵,我對她的人品又有著謎一樣的認同感,我認定即使她早早為羅智中埋下心結,她也不可能在羅智中心有所屬有所歸屬的時候,作出這麼低劣的事情來。
我是有想要去向鄧君影問個一二的想法,然而我這般念頭要在羅智中麵前表露出來,那我真的是蠢到外婆橋了。
忙不迭擠出一縷淺笑,我說:“哦,不是不信,是我被驚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羅智中臉色緩了緩,他把臉扭向窗台的方向,他這回叼上了一根煙,他任由餘煙嫋嫋往上飄了好一陣,他的語氣變得悠遠流長:“我曾經特別愛特別愛林多安。很多人說這個世界上沒什麼人是完美的,我覺得這句話對林多安有著深深的惡意,我與她一起那麼久,我一直無法從她身上找到缺點,相反我隻會隨著時間變遷覺得她越來越好,我甚至會為此產生相形見絀的自卑感來。若不是鄧君影從中作梗,我和林多安的孩子,估計都上小學了。是鄧君影改變了我原有的生活軌跡,是她毀掉我大半的人生。失去林多安之後,我落魄低迷了很久,我還由此衍生出不太敢輕易再投入的毛病,我這些年一直與人保持距離,這些都是鄧君影的鍋。我還以為我因此變得愛無能。還好,你劉多安出現了…..算,剛剛那句當我沒說。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劉多安,你要是有點腦子,你應該知道我和鄧君影之間種種,不是我冷血無情辜負她深情,是她手段下作人品低劣贏不到我的尊重,我對她種種殘忍,還算是對她仁慈了。你幫她出頭說話,不是正義之舉,是助紂為虐。麻煩你以後做什麼說什麼的同時,先過過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