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還有什麼想不開的(3 / 3)

身體微微一僵,周唯迅速恢複如常,他沒有要與馮聞斌繼續周旋下去的意思,他冷笑:“馮聞斌,你的戲份很足,這個我承認。到了這個份上你還要演,就頂頂沒有意思了。”

或是還想垂死掙紮,想要在氣勢上取得壓倒性的勝利,馮聞斌並未就此收聲,他反而是音量更高:“我好聲好氣與你說,你一點不懂反省和領情,那就別怪我說話不留情麵。你爸沒死的時候,他不管怎麼著都要給我半分薄麵,至於你這臭小子,你是非要踩碎你爸的顏麵,也要與我作對,你就不怕你爸的棺材板摁不住,他死不瞑目要崩起來打死你這個臭小子…..”

眉宇間皺褶連綿成叢林生生不息,周唯眸中陰冷更濃,他擰著嘴巴低喝:“馮聞斌你踏馬的不要再提我爸!他不需要你這樣虛情假意的所謂朋友!你要敢再提他一字,我就敢把你的手剁下來喂狗!你若不信,你大可以再提提看。”

盡管周唯聲音已經壓了些,但他銜帶出來的低氣壓氛圍,如同沉山壓頂般,使得我這個局外人都心有餘悸,而很明顯馮聞斌這個已經從高處落魄到地麵的人,這個已經無法再掌控全場的人,他終是心生膽怯,他再開腔語氣已經軟了不止一度半度,他還不要臉的攀起關係來:“我沒有對誰不敬的意思,小唯我隻是希望你能知道,你馮伯伯的苦心。雖然我一直不太愛高調宣揚,但我對你這個世侄,是很關注同時也很關心的。盡管你和智中,都是我故友遺留下來的孩子,我還是最關心你,最希望你能有一番大成就的。小唯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能明白我的苦心的。我很多時候都是想你好,真的小唯,我是想你好?”

視線挪過來,迅速掃我一眼又別回去,周唯在遲滯間似乎有拿捏和權衡了片刻,他才擲地有聲:“想我好?馮聞斌你想我好,所以你煞費苦心捏造了一大堆的假證,來給我證實我的妻子對我不忠不義,你這不遺餘力的引導我置身在仇視的漩渦,害我家庭破碎害我無家可依,你這是為我好?恕我愚鈍,我不知道我這樣能好到哪裏去。”

隨著周唯情緒越發波動,馮聞斌大抵是感覺到了越來越近的壓迫,他亂了思路,他完全忘了不久前他才因為罵了我被周唯使人拗斷了手,他這一次又把矛頭直戳我身上。

他搖晃著頭,把被痛感逼出來的冷汗甩掉一些,他朝我投來一瞥,說:“小唯,你不要被劉多安這個女人騙了。我對她的底子一清二楚,她沒來深圳那一陣就是一個撿破爛的垃圾妹,她睡了很多次天橋,早不知跟多少個流浪漢玩過了。後來她到深圳,剛開始就是一個廠妹,她是攀上智中,把自己賣給智中,才換來脫胎換骨,她靠著智中的扶持才慢慢漂白自己,但她不管怎麼漂,都無法把她那些肮髒的過去漂幹淨,像她這樣的女人哪裏配得上你。”

或是見周唯並未打斷他,馮聞斌洋洋自得認為他這些渾話湊效,他更是賣力的編織台詞,他把那副關係牌打得溜溜的:“你爸他臨走之前,時常與我電話談心,他提及到你,他話裏行間對你十分關心,他向我表達希望你往後可以找一個足夠般配得起你的女子這樣美好願望,他還半認真半玩笑讓我幫你留意,我當時答應過,無奈那段時間我太忙,又物色到不能足夠好的女孩,就暫時擱置。你爸不幸壯年早逝,我沒有達成對他承諾。我內心十分愧疚與遺憾,我更不忍看世侄你被那種目的不純意圖不軌的女人蒙騙,我也就是對你提個醒而已,我並沒有為此作出特別過分的事,世侄你是誤會我了。至於上次我找劉多安這事,我本不願與世侄你起衝突傷了和氣,可我看你著實對劉多安這種低層次的女人維護不已,我很焦灼,我一時情急之下,才亂說話。我的目的就是想要你能從劉多安的溫柔鄉裏麵醒悟過來,但世侄你太衝動,一下子就搞掉自己一個手指,害得我很是內疚,那個…..”

麵對著馮聞斌的忽然斷片,周唯冷哼一聲:“怎麼,編不下去了?”

“我已經給夠你編瞎話為自己辯白的時間,既然你沒法繼續,那就輪到我說了。”

將身體往上提了提,周唯的聲音倏忽一沉:“我隻給你一次機會,說吧,參與誤導我這件事的,除了你,馮蜜,陳國全,還有誰。但凡你說的有個標點符號我不滿意,不僅僅是你,你那個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融了的寶貝兒子,我有的是辦法讓他摔倒了就別指望著還能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