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把煙從嘴裏麵拿下來,張曉媚嘲諷的扁嘴輕笑:“不過他就是個大傻逼,你說他自己長著一張怎麼樣的臉他心裏沒點逼數啊,我又不是塊石頭不是個玩偶,我對他多少有點意思這不挺正常,他一發現我越來越無法純粹的為了錢給他做事,立馬就拿錢打發我打發得幹幹淨淨的,無情死了,這破男人。”
我暫時不知該作何反應,於是我對著張曉媚投去注視,不吱聲。
嘴巴扁得更是變形,張曉媚聲音輕下去:“劉多安,你聽著我這話,現在是不是感覺爽多了,對於周唯這塊香餑餑,你是最終優勝者,你可以盡情享用。在你的周圍,不管有多少人眼饞著,也不管眼饞著他的人是不是比你優秀,你都是最終的優勝者。”
我剔眉:“一個人是不是真正優秀,她自己的感覺不作數,得把這種評判標準交給人民群眾。我願意暫時充當一下群眾,我覺得你就這般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看著就不是那麼優秀。”
張曉媚一下子就跟崩了的鞭炮似的嘚嘚嘚個不斷:“你哪隻耳朵聽我說,我是指我自己優秀了。我是說謝薇,就是周唯那個老友記,林靜書的表姐,那個謝薇,我不說別的,以我的摸底,她的家境比你的好不是一截半截了,而且她還有海外留學的背景了,但你就一個夜大出來的。我說句公道話你別不愛聽,經過正經大學浸泡的,跟你那種半吊子出來的始終有不同,謝薇各方麵來看都是比你要強的。但是她也就隻有眼饞的份,周唯壓根就沒考慮過她,嗬嗬。有她作伴,我心裏好受許多,這不是我不濟,有伴陪著我舒服多了。”
盡管張曉媚這話聽著挺家常,可她談及謝薇,我頓時上心,我不好表現得太明顯,我故作隨意:“得,你說你自己就行,你別把謝薇給扯上,我和她相處得挺和諧的,我沒覺得她對周唯有什麼不好想法。”
“劉多安,你工作裏麵那些雷厲風行的精明,這時候是被狗吃了?你竟然敢認為謝薇對周唯沒想法?你是眼睛瞎啊還是怎麼樣?就她那點小把戲,我就兩三眼就看出來了,她明擺著對周唯心思思,就是妾有情郞無意罷了。”
把慢慢燃到快盡頭的煙補吸了兩口,張曉媚走幾步把它摁熄在垃圾桶頂上的煙灰缸裏,她拍打著雙手走回來:“有段時間我呆在周唯身邊特別多,幫他當擋箭牌呢,難免跟那個謝薇有些接觸,當然我就覺得她對周唯感覺有些微妙。後來周唯那個破男人,不是把林靜書也一塊搞過來氣你,那個林靜書沒腦子的,她以為我同她一塊跟著周唯混吃混喝,我就跟她是一道的,她啥話都給我說,她在我麵前罵你,說都怪你把周唯從她表姐身上搶走。”
難得張曉媚這會兒說的話都是有些信息量的,我怕是把張曉媚這好不容易打開的話匣子關上,我於是保持一臉如常,故作愚蠢的繼續戰隊謝薇:“嗯?林靜書說什麼話,怎麼能算到謝薇的頭上去?”
“你試問一下,以林靜書那種性子,要不是謝薇給她表露出這個意思來,你以為她能那麼好心眼關心到底是誰搶誰的男人?說白了,林靜書就是一枚棋子,還是一枚特別豬的棋子,她那些種種言論,大多數都跟謝薇脫不開關係。”
張曉媚瞪著我:“劉多安,你別以為我是閑得發毛病了,我不多給你說幾句就能半死不活進醫院躺屍去,我還不是看你雖然不喜我,還是正兒八經給我交接工作,還是親力親為帶我去摸客戶那些路,我這人雖然做人隨性想到哪出算哪出,但我有自己的分寸,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會做人我也會做人。我就是想給你提個醒,那個謝薇條件是很優秀的,但她的人品和克製力似乎沒有跟上她,她有點教唆林靜書搞你的嫌疑,你要是還有些腦子,你提防她一下,沒壞處。”
停了停,張曉媚又悶悶加幾句:“你愛信不信,累死我了,為了給你說這些,我扯了一籮筐的廢話。你要是把我好心當驢肝肺,我也沒轍。”
我愣是沒有想到張曉媚這麼迂回扯出那麼大的篇章,本意就是為了給我提醒,人心到底是肉長,我不好太冷硬拂了她好意,我沉聲應:“好的,我會好好考量考量。”
張曉媚很漫不經心的扭了扭脖子:“隨便你了,我想說的全說了,我回去唱歌了。”
說走就走,張曉媚身體搖搖晃晃的,卻是移動得飛快,我眨巴幾下眼睛的功夫,她已經鑽回了包廂裏。
站在原地一會,我也跟上了張曉媚的步伐。
本來聲音條件就對不起她那張臉,張曉媚唱歌的時候,她沒法再用嬌滴滴的假聲來湊合,她扯著鴨公嗓在那裏唱刀郎的第一場雪,我從遠處看她,再聽著她的五音不全,我竟覺得還有些許別樣韻味。
不過後麵,我與她幾番交錯著相互路過,也曾近距離打個照麵,都不再有任何交流。
零點出頭,那些同事終於困乏到不行,他們相繼立場,我陪著馬小妍站在外麵等來餘傑接走她,我正要朝旁邊的停車場去取車,周唯忽然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竄入了我的眼簾。
我挺疑惑:“你怎麼在這裏?你今晚也在這邊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