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你,有種(2 / 3)

周唯把我手纏於他的臂膀內,他輕描淡寫的打斷毛潔瓊:“不要再在我麵前裝可憐。即使你讓我感到恥辱和惡心,我仍然會給你錢醫治,至於你後麵與周天權離了婚要如何生活,我不會管,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你自行受著吧。”

不再給毛潔瓊說話的機會,周唯捏住我的手:“劉多安咱們走。”

我們還沒跨過門檻,後麵毛潔瓊隨即撕心裂肺的叫喊起來:“小唯你聽我說,我生你的那時候難產差點死了,你是我用命換來的孩子,你不能不管我…..”

腳步頓住,周唯滯了良久,他回頭去望毛潔瓊,他的目光定定勾住她的臉片刻,他的眼眶突兀有些泛紅,他再開口,語氣裏已經有淡淡哽咽:“是麼,我是你拿命換來的孩子,卻也是從來沒有被你放在心上考慮過感受的孩子,毛潔瓊,請你務必要記著在你這一生裏,我曾經病倒跌倒過多少次,而你也從來沒有哪一次扶過我一把。你生我,不過是順應形勢而為,我隻不過是你確保你錦衣玉食的籌碼而已。過去是,現在是,大抵將來也會是的。你不要再假裝很在乎我了,你由始至終都不是一個合格的長輩,那你也別用道德倫常來綁架我,讓我必須對你膝下盡孝。我不過是一個可容你拿捏的籌碼而已,籌碼它又何須對你產生感情上麵的共鳴。”

站在周唯旁邊,哪怕他說這些話時語氣裏全是疲憊過後的蕭條,孱弱而低微,但這些仿佛像一根尖刺鑽入了我的心,這讓我不忍連連,可我無法為他做更多,我隻能把他的手握得死緊死緊的。

然而哪怕我那麼用力去捂,在這暖和的天氣裏,周唯從手腕到指尖,都是仿佛剛剛從冰箱急凍層取出來的寒,這些滔天的涼意宛如要將他徹底冰凍,於是周唯的臉上爬滿了寥落的霜,他毫無情緒的笑了笑,嘴角扯出了無盡的冷來:“毛潔瓊,你以後不要再以我母親的身份自居了。從這一刻開始,我周唯的親人,隻有我身邊這位,以及我爺爺了。”

腳步也被冰凍,周唯異常艱難的抬了抬腳,他嗓子沙啞:“劉多安….”

我連忙接過他話茬:“咱們走。”

嗯了聲,周唯大半個身體重量貼在我身上,我們幾乎是幾步一挪的從滿滿消毒水氣味的走廊裏逃出生天。

外麵,已經是繁星遍布,點綴著深圳繁華的夜,有風吹過來,掠得地上寂寞許久的樹葉被帶動著跳舞,周唯用腳尖踢了好幾片樹葉,他把臉轉向別處:“劉多安,對不起,我又給了你一次特別糟糕的體驗。”

我調整了一下胳膊,更用力掛住他:“不要說這些,我懂的。”

緩了好一陣,周唯回過身來,他用手覆在我的臉上輕撫了幾下,他說:“早知道就不帶你來這是非之地了。”

我這邊卻暗自慶幸周唯今晚有帶我,不然以周天權那些狡詐的把戲,他最後還不得徹底激怒周唯,把事態變得更複雜?

重重晃了晃他的手臂,我故作鬱悶道:“你說什麼哩,你就那麼不願意讓我參與你的生活哇?”

周唯頓時急了:“不是,我不是這意思,我就是覺得把你帶過來看這些,難免會影響你心情。說不定,也會讓你懷疑這個世界。”

我瞥了他一眼:“有什麼好懷疑的,這個世界上多的是奇葩的事。”

見周唯一副喪氣又疲憊的模樣,我順著話茬兒繼續說:“不然,咱們回家了?”

突兀彎下腰去撿起一片樹葉放在手心抖了抖,周唯視線往前飄著:“還不太想回去,想整罐啤酒喝著玩。”

猛像想到什麼似的,周唯有些訕訕然笑起來:“嘿嘿,我好像才給你說我以後不在外麵喝酒了都,嘿嘿,這打臉快了。”

我也學著他那樣撿了樹葉,說:“做人要整天被那些條條框框約束著,那得多沒意思。就這麼著吧,你想喝咱們就找個地喝去,晚點找個代駕得了。”

也沒刻意走遠,我們在附近一士多店買了幾罐百威之後,就順著前麵的小綠道走到了一個街心小公園,找了一塊人跡稍少的角落,就擰開了蓋子對碰起來。

這頭剛剛碰完瓶,周唯很急的喝了一大口,他回頭卻限製我:“劉多安,你胃不好,你就別喝咯。”

我太不願看到他一個人燈清酒冷的傻樣,我無所謂說:“沒事兒,喝幾口怡情嘛,大喝猛喝才不好。你喝光我隨意就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