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長長的二十來秒靜默,周唯說:“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我不得不又捶他了:“你大爺,你就扯這麼一句,還能買那麼久的關子,虧得我還在拚命想你到底是想幹嘛,害我不見了好幾串的腦細胞,你大爺的。”
停了停,我用手開玩笑的勒了勒他的脖子:“不過你當然必須想要和我永遠在一起,而且你還要把這個想落實貫徹到做,反正你說好好的,你就要給我做到位了。不然,哪天你尋思著要離開我還是咋的,我就掐死你得了。”
周唯的笑聲裏有牽強的異樣:“未來的事誰都說不準,其實有時候咱們說永遠,隻能是表達與傳遞一種美好願望。”
我總覺得怪怪的:“我暈死,周唯,我怎麼感覺你是對我有二心啊?你是在提前給我洗腦呢?你是先提前對我進行思想侵浸嗎?”
沒回答我的問題,周唯自然而然的扭轉了話題:“劉多安你看前麵那個路燈,它的形狀和你長得特別像咯。”
我就這樣被他牽著思路偏離原來的路線,我投去視線,隨即嗤之以鼻:“哪裏像了?你今天沒帶眼睛出門啊?還是你睜眼瞎了。”
周唯將我朝下滑落的身體往上顛了顛,他笑嘻嘻的:“特別像,你和它一樣渾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讓我看一眼就挪不開視線了。”
我被他這迷魂湯灌得七葷八素雲裏霧裏,我的嘴角被笑意強行拽著往上揚,我拍了他一下:“你這德性,瞧你這能耐的傻樣。快別瞎嗶嗶了,你快放下我,咱們走快點回家了。”
壓根沒聽我的,周唯直接把我背回了家裏。
為了獎勵他這次的努力,洗完澡之後我提出幫他揉揉肩,周唯這次又是毫不客氣的接納了,他還說什麼等我幫他摁完,他再幫我捏捏手啥的,可現實卻是我的手剛剛沾他身上沒一會兒,他就發出了均勻的鼾聲,睡得比豬還熟了。
知道他是真的累著了才會在我之前睡著,我沒再把他拎起來讓他必須兌現給我捏手那個說法,我轉而給他蓋上了被子。
挨著周唯躺下來之後,我翻來覆去的不管我怎麼合上眼睛卯足勁想要入睡,我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我又跟煎鹹魚那樣翻了一會兒無果,我隻得起來了。
怕在臥室裏麵活動,可能會吵醒周唯,我下了床就出到了大廳這邊。
無聊到不行,我看到周唯有兩件西裝外套還掛在沙發的靠座上,我就過去把它拿了起來,我想我得把它掛起來別讓落灰了。
抱著它們來到衣帽間,我拿著衣架勾好正要往架子上麵掛,忽然我的手摸到了一個小硬塊,我沒想太多完全是本能反應的,伸手進去兜裏掏了掏。
沒想到被我掏出來的,竟是一份被疊碼折角得整整齊齊的紙塊,我遲疑了一下將它攤了開來。
可我才掃了一眼,我整個人就懵逼了。
因為那上麵,密密麻麻的全是英文。
讀中學那會兒我的英語就挺薄弱,後麵讀夜大那會兒為了設計方便,我是有要命的啃了很多單詞,可我那詞彙量也就局限在實用性強的專業名詞上,於是現在這一堆英文單詞,直看得我腦袋發脹,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了。
無奈,我正要把它折起來物歸原處,沒想到我手指捏著的位置,剛好是周唯的名字拚音,我還怕我看錯了似的搓了搓眼睛,我再看還是如此。
頓時覺得這張紙有些份量起來,我拿著一籌莫展如同貓爪撓心想要探究其中奧妙,沒想到這時周唯的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劉多安。”
太過投入專注,我被驚了驚,我的手一個滑懈,那張紙片就像一隻大號蝴蝶似的在半空撲騰了幾下,才緩緩落到我腳步。
我連忙彎腰作勢要撿,與此同時我問:“你不是睡得挺香,怎麼就醒了?”
先我一步把那張紙捏在手中,周唯一臉無謂般將它揉成一個小球,他就要往旁邊的垃圾桶扔去:“是睡著了,翻了個身沒摸到你,又被嚇醒了。”
徹底把紙球扔掉,周唯拍了拍手,他上來拉我:“倒是你,那麼不睡在這邊搗什麼咯?劉多安你是要幫我收拾衣櫃?你放著,我過兩天忙空了,我自己來。”
目光追隨著那張紙的去向,我略皺眉頭:“周唯剛剛那張紙是什麼?我從你外套裏麵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