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環住我的腰要將我從衣帽間勾出去,周唯輕描淡寫的說:“就是一份作廢的文件而已,我可能是放在兜裏忘記扔了。”
我還是有所狐疑:“工作文件啊?可我看到那上麵有你名字的拚音,怎麼看都不像是工作資料,反而像是私人檢查單之類那些。周唯你該不是身體不舒服吧?你是怕我擔心瞞著我呢?”
臉上表情不過動彈一絲半毫,周唯摸了摸我的頭:“傻妞,你說你這想象力哪裏來的。工作文件有我的名字也不出奇,我現在仍然是寶路的法人,我做一些海外的項目資源調配,把自己的個人信息登記一下,再正常不過。”
顧慮頓消,我團住周唯的手指用力搓了搓:“你要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那上麵全是英文,我閱讀能力有限跟睜眼瞎沒差,都看不懂,嘿。”
順著我的頭發一路往下捋,周唯咧嘴笑:“好了,大晚上的,劉多安你該睡覺了。”
可能是被周唯一直抓住我的手左摁右摁的還算舒服,我期待已久的睡意終於漫上來把我覆蓋,我的眼皮子越來越沉,慢慢合在一起。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響,我勉強撐著眼皮子掃了一眼,隻見是周唯下床匆匆往外走。
我很想叫住他問他是要去哪裏,無奈睡意它太重,壓得我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待我再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
如同往常一樣,周唯仍是盤踞在廚房那邊忙忙碌碌,我洗刷完就直接去了那邊:“周唯,昨晚我睡著了之後,你幹嘛去了?我依稀見著你似乎是出去了。”
周唯朝我掃了一眼:“整理衣櫃去了,省得你大半夜的不睡覺還要惦記著幫我。”
臥槽,我頓時好慚愧,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額前:“你誤會了,我就是幫你把放大廳的衣服放好而已。”
“哦,那你以後連幫我放衣服這事都別幹,我啥都能自己動手,你有那麼個閑工夫,歇著。”
把勺子擱下,周唯說:“劉多安你今天中午想吃啥,我今天不過去辦公室,就在家裏辦公時間自由點,你想吃啥給我說,我就給做啥。”
我搖頭:“沒想法。你天天做飯也夠累的,不然今天吃外賣得了。”
儼然已經徹底熱愛做飯那樣,周唯將我一頓痛批說我沒要求虧待自己啥的,然後他說他自己想菜式得了。
我樂得接受他一切安排,這事就算是這麼愉快決定了。
今天我這邊手頭事兒少,早上十點半左右我基本處於半停工的狀態,我又尋思著周唯在家裏,我就借口回家拿瓶酸奶喝著玩,想回去看看他來著。
想到他大概是在書房那邊,我沒敲門,自己拿鑰匙開了門,我正想先從冰箱裏翻一個喝的解解渴,注意力卻被書房那邊突兀發出來的悶響引了去。
驚滯幾秒,我放輕腳步剛湊到門邊上,耳邊就響起周唯的暴怒沉喝:“你自己看看你做的都是什麼破玩意!這樣的破東西也好拿來浪費我的時間!你要是沒心思待在寶路工作,那你趁早打個申請上來!”
他的聲音太大,以致我的耳朵被震得都有些生痛,但我畢竟已經做了心理準備,我這次倒沒被驚著,我還能用餘光越過虛掩著的門往裏麵探,隻見站在周唯辦公桌前麵的人,是一向與我不對盤的蘇小連。
任她一向強勢高冷,此刻被周唯這樣叱責,蘇小連的臉上表情已然是有些熬不住的將要崩塌之勢,她的眼眶四處有些淡淡的紅,她嘴巴來回扇動數次,她聲音有梗塞感:“周總,是我疏忽,這個我再拿回去….”
手貼到桌子上,周唯一個風卷殘雲般的橫掃,他竟是一把將桌子上那一遝東西全掃落在地,他冷冷的哼了聲:“這樣愚蠢的錯誤,不要再犯第二次!還有下次,你自己滾蛋!”
忙不迭的蹲下去撿那些淩亂一地的紙張,蘇小連迅速把它們抱在懷裏稍作整理,她把臉埋得很下:“好的,周總,那我先告辭了。”
等到周唯的點頭示意,蘇小連飛快的從書房裏麵退出來,她步履本來匆匆得恨不得三作兩步,直到她看到了我。
然後,她的腳步倏忽的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