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琪,但凡你還有些腦子,你就該知道,你要好好說人話。”
我冷笑著:“你覺得你有什麼本事能與我掐?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痛哭流涕的向我懺悔,求我放過你。”
那頭寂靜了大約有兩分鍾,朱曉琪到底是有些上了道,她拚命壓抑住那些急躁,有些訕訕然說:“劉小姐,對不起,我剛剛就是太心急了,我求求你放過我好嗎,我求你看在我這幾次也給你幫了忙的份上,就當我是將功補過放過我行不行?你跟羅總說說,這事看看能不能私了,我從聯大那裏弄來的錢,我自己還回去,我還會算好利息給還回去,你幫我向羅總求求情好嗎?”
“可以。”
很爽快答應,我話鋒一轉:“但我幫你的前提是,你要上庭指證謝薇。”
頓時變得為難起來,朱曉琪吞吞吐吐:“劉小姐…..這…..這….有點難度。我要上去了法院,被認為我和謝薇是一夥的,追究我責任怎麼著?”
“你的表現我還是挺滿意的。我自有安排。”
掐準了朱曉琪的心理,我恩威並施著灌迷魂湯:“我給你許諾的那些,會一直有效。等謝薇這邊的事完結,你可以選一個你喜歡的國家去遊學。”
估計也是羅智中那邊把握得好,朱曉琪是感受到了他的威脅,同時又像是看到那麼點轉機,所以她遲疑了一下,又陷入了我的套路裏,她妥協了:“好,那我就選擇相信劉小姐了。”
有了鐵板釘釘的錄音為證,再到謝薇有現場作案的行為,還有朱曉琪和林靜書聯合著將她往死裏釘,謝薇那邊很快敗下陣來,她徹底放棄掙紮,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謝薇出判決書的那天,下了幾天雷陣雨的天終於放晴,我一想到謝薇要被關進去十年,我繃著的那股子勁終於鬆懈下去,我難得自顧自的笑了笑,我再給羅智中和劉鋼分別打了電話。
給朱曉琪和林靜書安排了她們該有的去處,讓她們為自己的為虎作倀付出代價之後,我整個人神清氣爽,仿佛壓在我身上的大山被挪去了一大半。
這次又帶上了啤酒,我一路飛車到鯊魚湧,我輕車熟路的跳掛到圍牆上,靜候著周唯的出現。
一直到我把我兩罐酒見了底,那人跡稀疏的空曠庭院裏麵才開始有三兩人影走動,我揉了揉已經有些疲憊的眼皮子,我再凝住周唯時常活動的位置一動不動。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我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周唯熟悉的身影終於撞入我的眼簾,他這次仍然是抱著一本相冊模樣的東西,他一坐下來就翻個不停。
我與他隔著的距離不算是太遠,卻也沒有多近,我視力也談不上多好,不過我還是特別好奇他看的是啥,我就往上挪了挪,臉再往前麵湊。
一個不慎,被我放在旁邊已經空掉的啤酒罐突兀從牆上偏離,並且作勢要滑掉下去。
心倏忽往上提,我連忙拿手去撈,卻還是慢了一步,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罐子垂直下降,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小小的悶響。
猛的抬起頭來,周唯循聲投去目光,他掃了一眼那個啤酒罐,他再抬眸朝著圍牆這邊看,我想要縮回腦袋,但也是遲了。
與其說我是尷尬,還不如說我是怕極了會影響他的情緒,我有些無所適從的進退維穀著,我就這樣僵在那裏半響不知作何反應。
眉頭深蹙,周唯慢騰騰的站起來,他視線渙散著從我臉上慢慢移過,他嘴巴張了合,合了再張,如此反複數次之後,他開口了:“劉多安,我是上輩子欠了你什麼嗎,你這輩子才不願意放過我。”
心像被剜割般的難受,可我知道自己已經不能與他再有任何較勁,我竭力惦著腳讓自己身體持穩,我故作輕鬆:“周唯你別激動,我是今天休假,我隨便出來爬爬山徒徒步,我這碰巧來到這裏,我這不是聞到了檸檬味嗎,我好奇,就爬上來看了看….”
合起那個相冊模樣的玩意,周唯冷不丁抬腳對著他剛剛坐過的椅子就是狠狠幾個連環踹,他瞪著我,表情駭人得很:“給我滾!滾!我叫你滾!你就聽不懂人話嗎劉多安,我讓你滾!滾得遠遠的!我已經不想跟你有任何關係任何聯係了,你就聽不懂人話,你就那麼賤那麼不要臉,非要死死纏著我!”
看到周唯這般被我激得情緒大動,我懊惱自己大意的同時,又怕極了影響到他病情,我已經顧不上為他那些狠話傷心難過,我連忙蹬掉一塊石頭讓自己的身體下沉一些:“周唯,你先別激動,我馬上走,我現在就走,你別著急,最多我以後不來了,我向你保證,我以後不來打擾你了。你不要激動,我馬上消失,我立馬從你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