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湖主島上,營地內的鄭軍將士全都被驚醒了,紛紛從床上爬起,出帳查看出了什麼事,劉國軒鑽出帥帳,看著東南麵的火光,匆匆在親衛和麾下將領的簇擁下,趕向東南方的海岸。
這漫長的一夜所有人都沒能再入睡,到天明時分,施琅欣喜若狂,針對毫無防備的鄭家水師艦隊發起的這場突襲完美落幕,鄭家水師艦隊所有船隻均慘遭肢解,一艘船都沒能逃出去,海麵上到處都是零碎的船隻殘骸和抓著木板漂浮在海麵上的水師官兵。
澎湖島上,劉國軒呆呆地看著這副慘相,嘴唇哆嗦著,猛然噴出一口老血,昏厥過去,引起護衛和將領們幾聲驚叫。
龍飛對施琅道:“讓人把這些鄭家這些水師官兵都拉上來。”
施琅疑惑地道:“大帥,這可都是敵軍。”
龍飛瞪了施琅一眼,道:“這都還要我教你嗎:現在是敵軍,投降以後就是自己人了。”
施琅這才明白過來,指揮著旁邊一艘船上的水手開始搭救這些落海的鄭軍官兵,旗艦則靠上了主島海岸。施琅和林興珠等一群將領想在龍飛麵前撈個表現,跳下船去,施琅拔劍高喊了一聲進攻之後,就身先士卒地衝在了最前沿。
其他的艦船也都紛紛靠上主島海岸,有主將施琅和一群副將、參將作為表率,綠營兵們像是打了雞血,船隻尚未完全停穩,船上的綠營兵們就爭先恐後地跳到沙灘上,各自高舉著刀槍,衝向島上的鄭軍營地。
此時已經被護衛救醒的劉國軒帶著麾下將領也趕到了,他也拔出佩劍,高呼:“水軍兄弟們,戰船都被摧毀了,我們現在隻有背水一戰,消滅這些綠營兵,奪了他們的船,才有生路。”在主將的鼓舞下,鄭軍士兵們發出一陣呐喊,揮舞著刀槍,和綠營兵們撞在一起,後方的鄭軍弓箭手們也開始拋射。
龍飛看了看這種情景,對胡林翼等人道:“看來用不著安排督戰隊了,走,我們也該上去了。”說完也帶頭跳下船去,胡林翼等人也隨後跟上。
事實證明,龍飛這個結論下得太早了點,他和胡林翼、張逸塵等人剛剛站到沙灘上,就聽見最前方的綠營兵們驚惶地大叫:“不好了,施軍門被箭射死了。”
鄭軍士兵也聽見了綠營兵們的話,劉國軒高聲大呼道:“敵軍主將已經授首,水軍弟兄們,加把勁,衝啊!”鄭軍士兵們士氣大振,更加凶猛起來,前方的綠營兵們驚慌失措之下抵敵不住,有幾個驚慌失措的綠營兵轉身想要逃離戰場。
龍飛心知此時若不彈壓住這些逃兵,必將引發連鎖反應,屆時全軍崩盤就在眼前。他毫不遲疑地前進幾步,一戟揮過,逃在最前麵的幾名綠營兵人頭飛起,龍飛大吼道:“督戰隊在此,敢於後退者死。”胡林翼等人也各自拔出兵刃高呼:“後退者死。”
跟在後麵的一群逃兵看著龍飛那變得血紅的雙眼和緊握的霸王戟,膽怯地停下了腳步。龍飛對胡林翼等人吩咐道:“你們先守在這裏,再有後退的全殺了。”胡林翼等人一起點頭。
龍飛一麵邁步向前,一邊大聲嗬斥道:“所有人頂住,援軍一會就要到了。”綠營兵聽到這句話,低落的士氣又有所回升。
龍飛連喊了幾聲林興珠的名字,前麵傳來林興珠的聲音:“大帥,末將在。”龍飛大聲狂吼道:“林興珠,你們他娘的在幹什麼?施琅死了你們就不會打仗了?你他娘的聽好了,現在所有綠營兵由你指揮,立刻給老子穩住陣腳。再有逃跑的,老子就先把你們他娘的這些軍官宰了。”林興珠答應了兩聲,幾名參將此時倒也識趣地配合著林興珠這個小小都司安撫軍心,綠營兵們漸漸鎮靜下來,跟在龍飛身後殺了回去。
後方胡林翼等人見此時綠營兵們已經穩定下來,再沒有綠營兵逃走,也衝到了最前方。
有了龍飛和胡林翼這幾個殺神奮不顧身地衝殺在第一線,鄭軍抵敵不住,漸漸露出敗退跡象。
就在這時,鄭軍後方也傳來喊殺聲,正是姚啟聖和譚興率領著忠貞營的步卒登陸了,從後方殺向鄭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