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措手不及，頭部挨了明懿手持木棒傾力揮出的一擊。幸虧鐵甲保護了他的頭部，沒有被活活打死。但情況不容樂觀，士兵挨了重重一擊，七竅流血。怕是已經被打出了重度腦震蕩。他踉蹌著跌倒。“誰是平庸之人？”明懿大力揮舞棍棒，士兵又是一棒子被打翻在地，翻滾哀嚎。
李澈麵沉如水，他對於屠殺村民的士兵恨之入骨。大步上前怒踩士兵，那名可憐士兵苦苦求饒。可惜獅子並不會憐憫爪下獵物。
兩人一腔怒火傾瀉，炙烤著試圖猥褻明慧曦的士兵。士兵鼻青臉腫，他已無力翻滾。雙手抱頭嘴裏含糊不清地嚷著：“兩位大爺，放過我吧。求你們了。”
“堂堂秋國士兵如此不堪麼？”明懿譏諷。
“把他嘴堵上綁起來，省得麻煩。一會我們撬點東西出來。”李澈麵無表情。
“可以，不過先容我照顧好曦兒。”明懿最後一擊甩暈了士兵。
明慧曦驚魂未定。明懿走上前，脫下自己的布長袍給明慧曦披上。
明懿摟她入懷，低聲安慰道：“沒事了，都沒事了。”
明慧曦抽泣道：“為什麼會這樣…阿爸和其他人都死了，再也回不來了…”她顧著嚶嚶抽泣，渾然不覺摟她的男人身體一僵，默然不語。兩人背影宛然盛開火紅薔薇，綻放於血河之上。
李澈抬起暈厥的士兵，扯來一根栓牛繩牢牢地捆緊了他。
他跌坐在地。環顧四周，村莊沉浸寂滅氣息。昔日歡聲笑語已逝。下一個春天，田野間齊齊排列一百零六塊墓碑。似在銘刻，又是緬懷。
明懿鬆開了懷中美人，直視她雙瞳剪水。輕輕拂過明慧曦額前垂下青絲，低語道：“等我一會。”
明慧曦點頭。
一桶涼水潑醒了不省人事的秋國兵卒。兵卒睜開眼見得明懿李澈兩人冷冷地盯著他。仿佛獅子端詳爪中獵物。不由得心驚肉跳。
良久，三人一言不發。最後那名兵卒忍不住了，沉默徹底壓垮了他的心理防線。
“想活命，回答我們的問題。有所隱瞞或者支支吾吾你的小命不保！”李澈抽出秋國士兵腰間之劍，深深插在他身旁大樹中。
秋國士兵一個哆嗦，什麼軍人尊嚴之類統統拋諸腦後。他隻想活下來。
“聽好了，”明懿聲音如同深淵寒風般冰冷,“你是哪國士兵？軍職？”
“秋國，什長。”兵卒垂頭喪氣。
“你們前來的目的是什麼？”
“據說前天夜半時分，一名身著雪白鬥篷神秘人求見大將軍，”什長苦苦思索，“他說手裏掌握著十幾年前流亡禹國少主的消息：‘他藏身於一處村莊內。’不過我們的副將軍沒有相信他的話。拔戟阻攔。”
“然後呢。”李澈皺眉，他不想聽故事。
“然後，”什長臉上流露出一絲驚恐，“他麵對副將軍的銅戟徑直走了過去！副將軍一戟搠去，那人仿佛空氣一樣變得透明！戟從他胸口穿透，可是那人隻是笑…”
“小子你想死麼！瞎編故事糊弄我們？當我們傻嗎！”李澈怒不可遏，一步上前拔出插入樹中的劍喝到。
“大爺饒命！小的性命擔保，我所說句句屬實。”秋國什長戰戰兢兢道，雙手合攏不斷求饒。
明懿按住李澈，眼神示意他不要過於衝動。
李澈哼了一聲，摔了鐵劍不再言語。
“你繼續說。”明懿淡淡道。
什長如遇大赦，激動不已。恨不得把臉蹭到明懿腿上。忽然他瞥見明懿臉上閃過不愉之色。急忙清了清嗓子，道：“那個時候副將驚呆了，戟都忘了拔出來。白衣鬥篷人手伸出去，按住副將額頭稍稍一推。副將瞬間倒地昏迷不醒。”
“聽著真玄乎。”李澈踱步思索。
“更玄乎的事情還在後頭，那人高聲呼喊：‘汲將軍可在？在下巫馬左副教求見。’我看見汲將軍在軍營帳篷裏的聲音：‘原來是浮夢副教，請進。本將甲胄在身，未能遠迎接。請見諒。副將不懂事，可否解開咒力？’‘榮幸之極。’說著白衣鬥篷人念念有詞，副將醒了過來，目光帶著絲絲敬畏與恐懼。”
明懿和李澈緊緊皺著眉頭。事件目前完全超出了認知，他們第一次聽說世上存在讓人瞬間昏迷的咒語。
什長並無注意到他們的思索，自顧自地講了下去：“汲將軍出帳門迎接，然後那個巫馬浮夢俯身於將軍耳旁說了幾句話。”
“什麼話？”李澈順著他的話接下去。
“沒聽到。”
“你把我們當猴耍？廢話了半天，結果是一句不知道？”李澈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