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給我發的信息,什麼意思?”紀雅寧口罩下的臉微微泛紅,因為緊張,也因為剛才來的路上太著急,運動過快過於迅速。
“信息的事情,等一會再說,我們先說說另一件事,你先請坐吧,坐下來慢慢聊!”沙立不疾不徐道。
紀雅寧眼鏡下的雙目目光銳利,狠狠盯著沙立。猶豫片刻,取下羽絨服的帽子,在沙立對麵的位置坐下。
“說吧!”
“那好,我不廢話了,今天找你,是為吉香居中毒案……”
話未說完,紀雅寧搶道:“你爺爺不是已經被無罪釋放了嗎?”
“當然,他是無辜的,自然被無罪釋放,如果現在他還被關在局子裏,可能今天我們就不是以這樣的方式見麵了!”
沙立的眼神忽然的淩冽,不過轉瞬即逝。
即便如此,紀雅寧還是感受到了一絲威脅和恐懼。
“既然已經放了,你還找我做什麼?”紀雅寧問道。
“熊林!”沙立微微一笑,說的輕描淡寫。
“熊林?”紀雅寧眼神一愣,有些詫異。
“前幾天吉香居飯店發生中毒事件,造成一死兩傷,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你是完全知道的,對吧?”沙立看似一句問話,但完全不需要紀雅寧的回答,自顧自地說道:“我爺爺一開始被認定為凶手,但是後來無罪釋放,凶手另有其人,而熊林,他吉香居的老板,這起事件他是共謀者,也是受害者,現在被關在局子裏,律師那邊說,他將麵臨著至少六年的有期徒刑……”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紀雅寧打斷沙立的話,“跟你剛才給我發的信息,又有什麼關係?”
“關係嘛,自然是有的,不過我們慢慢說,不著急,還請紀董事稍安勿躁。”
紀雅寧臉色越漸難看,手緊緊捏著手機,如果不是短信裏的內容,她今天肯定不會到來,就算來了,聽到沙立這一番的‘胡言亂語’早坐不住,抽身離開。
此刻,她想走卻走不了。
“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吉香居中毒案現在鬧得很大,幾乎鬆南市人盡皆知。這起案件基本明朗,凶手有四人,吉香居老板熊林,兩名廚師周元、李群,康耀集團的一名員工楊永旺,現已他們四個已經全部被拘留。整起事件,楊永旺是那個幕後策劃者,他做出投毒事件,隻有一個目的,就是陷害我爺爺,從而拉我下水。”
說到楊永旺,紀雅寧眼波微轉,身體不太自然地扭了扭。
沙立看出紀雅寧的不自在,繼續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一開始楊永旺找上熊林,用錢做誘餌讓熊林幫忙陷害我爺爺,熊林是拒絕的,於是楊永旺另尋他法。他知道熊林老來得子,很是疼他的小幺兒,於是用他的孩子脅迫他。熊林從始至終隻是作為一個工具的作用,他從未碰過毒,他是被威脅的,隻是楊永旺手裏的一顆棋子。”
紀雅寧看著沙立,語氣低緩,“他是不是棋子,是否被威脅跟我什麼關係?這件事又不是我做的,你跟我說那麼多做什麼?”
“紀董事,你別著急著撇清關係嘛,等我把話說完再發表意見也不遲。”沙立衝紀雅寧笑了笑,笑容狡黠。
紀雅寧閉上嘴,臉上隱約更紅了。
“楊永旺,他是整起事件的策劃人,這起中毒案他是最該被懲罰的凶手,就算千刀萬剮也不為過。”沙立緩緩道,“不過呢,他其實也很可憐,他也隻是一顆棋子而已,一顆比熊林更加不幸又可悲的棋子!”
紀雅寧的雙手捏成了拳頭,有些恨意在滋生。
“對了,真正的凶手你應該知道是誰吧?我猜之前楊永旺應該告訴了你!可惜啊……”沙立一聲惋惜道:“那個真正的凶手,現在已經逃到了國外繼續他逍遙的生活。”
紀雅寧並未回答,牙齒用力地咬著下嘴唇,有絲絲血漬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