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高鵬用你的事情要挾楊永旺,楊永旺因為要保護你,被迫向袁高鵬妥協,製造出吉香居一死二傷的大案!所以,說到底,這件事跟你有脫不開的關係!”沙立用一句話總結。
紀雅寧坐在沙立的對麵,靜靜聽著沙立說完,表情逐漸凝重。
她知道楊永旺下毒的事情,吉香居事情發生的當天晚上就知道了,當時楊永旺找過她,對她說:“我做了一件錯事!”
當時,楊永旺並未直接告訴她幫袁高鵬害人的事情,第二天傍晚得知楊永旺入獄,請律師去局子裏問過之後,她已經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了解透徹。
可惜,楊永旺並沒有告訴她‘自己被威脅’的事,甚至楊永旺連‘聽命於袁高鵬’這件事都沒說,紀雅寧隻以為楊永旺討厭沙立,因為自己的個人恩怨,對沙立實施報複,不曾想卻是袁高鵬使的一出借刀殺人。
片刻的沉默之後,微微眨了眨泛紅又帶著幾絲淚花的眼睛,紀雅寧大開口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是聽不懂楊永旺因為你聽命於袁高鵬,還是聽不懂你為了爭奪你父親的遺產,害死自己親弟弟?”沙立徐徐問道,盯著紀雅寧目光如炬。
紀雅寧別開臉,在沙立看不見的方向深吸兩口氣,讓自己緩了緩情緒,方才再開口道:“無論哪一條,都請你不要無中生有,胡說八道,我弟弟他……”
“他是意外墜樓嘛!在家裏玩籃球,籃球不小心從打開的窗戶飛了出去,他追籃球失足跌下樓。”沙立打斷紀雅寧。“這一點,你跟警察,跟你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說過了,不用再向我解釋,反正我不會相信一個不喜歡弟弟的人,在父親死後三番兩次去到弟弟家,那麼湊巧的你弟弟死的時候,你剛好在他家!”
沙立一聲問句,卻不需要回答,繼續自說自話:“你害死了你弟弟,卻偽裝成他意外墜樓,因為你們買通了你家裏的保姆,有她向警方提供供詞,說你弟弟死亡的時候,你和她都在,並且試圖救你弟弟,隻可惜你們你們二人人單力薄,沒能從死神手裏就會你的弟弟。換句話說:你們二人,在警察麵前,相互為對方的不在場做了證明……”
“胡說八道,憑什麼說我害死了我弟弟?我跟他不是親姐弟,但……但我對他一直很好!”紀雅寧打斷沙立。
“我真的是在胡說嗎?”沙立道:“是,表麵上你確實對他很好,但你真實想法呢?他可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和你爭搶家產的人。”
“就算是這樣,我就要害他嗎?我……”
“你什麼?”沙立嗆到:“你沒害他,為什麼你弟弟死亡不到十天後,屬於他的康耀集團百分之三點五股份,忽然轉至你的手裏,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他死了,股份難道不該給我嗎?”紀雅寧冷冷回道。
“當然,你後媽早跟你爹離婚了,你弟弟死了,紀家就剩你一個人,當然什麼都是你的。”
紀雅寧一聲冷哼,斜視沙立,“連警方都認定我無罪,你憑什麼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了我弟弟?我警告你:你再敢胡言亂語,信口雌黃的誣陷我,別怪我不客氣。”
沙立壓了壓嗓子,低低道:“這裏又沒外人,更沒攝像頭,你何必偽裝?”
“你……”紀雅寧滿臉通紅,手拽成拳頭放在茶桌上,表情越來越難看,抑製不住地一聲咆哮:“沙立,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對我的事妄加評論?”
聲音很大,瞳孔放大。
紀雅寧不是一個愛發火的人,相反的她很內斂,很懂得如何收斂和隱藏自己的情緒。
但是在沙立麵前,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維持自己一貫的平靜,或許是因為沙立擊中了她的內心,將她最惶恐也是最畏懼的一件事說出來,如此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