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幸存者！
不止一名，這點情報超出了葉落的預料！
不對，聽風望海樓之內的記載，其實也曾提及過一點，東方世家滅門案件，有幸存者。
中原東部，紫龍坡上昔日的東方世家遺址，絕大部分的建築還維持原貌。
有一名被嚴重燒傷的老仆仍守在那裏，不肯離開。
他被多方勢力關注，因為財神爺的關係，他能夠安然留在遺址。
他的名字無從考究了，因為，他無法說話，大家都喊他啞奴。
他的身份很普通，卻又很不一般。
原是東方浩辰的車夫，特別愚笨，說話結巴，文武不通，毫不起眼的小角色。
但正因為是車夫，能夠不經意知曉甚多家族的秘密，重要程度可比那些真傳弟子。
慘案發生時，他被確認留在了府中，沒有與其他普通弟子一同接受命令逃逸。
慘案發生後，他是現場唯一的活口。
然而，他的舌頭被割掉了！
連字都認不得幾個，畫畫一片鬼畫符，他，失去了情報價值。
財神爺也嚐試過找來名醫替他診治，也僅能將他治療到能夠恢複日常行動水平。
他精神上遭受了太大的刺激，就算是術法高手施展窺探記憶之類的高深術法也僅能看到無數破碎淩亂的場麵，每一個畫麵，都是啞奴熟悉的人，慘死的模樣。
所有的麵孔，都被牢牢記住。
怪異的是，他鬧鍾，僅有這些記憶。
既然文夫子也在追查木幕後黑手，他對此不可能不知情。
特意提起已知的情報，用意何在？
“東方長興，以及，啞奴？”
果然，文夫子知情。
“是，也不是。畢竟，啞奴那時候，還沒有變成啞巴……”
殺意！
文夫子身上罕見發爆出淩厲殺氣，而且是針對夜未明的。
被針對了，反而笑得格外真切的，除了夜未明，還能有誰？
“我們最先找到了車夫，他指引我們在屍體堆裏，找到了命若遊絲的東方長興。”
“沒錯，將侵犯東方世家的那些人的特征告知我們的，就是車夫。”
當時，同行援救的夜族部隊中，幸好有屍傀宗的大長老同行，他乃是一名術法高手，施展秘術了鎖住了東方長興的最後一點生機，將他冰封。
他們隨後先讓紅櫻夫人領部分人將東方長興護送回屍傀宗，剩下人繼續尋找可能的生還者。
“為何毀掉重要的證人？”
文夫子明白到不但是舌頭，連其他術法高手也無法從啞奴腦中探得秘密，合該也是夜族的手筆。
“因為，保護不了！唯有當麵毀掉，才能保他一命！”
夜未明說話之時，言語中也有無限的恨意！
哀慟之事，偏偏笑了，咬牙切齒的笑了。
“趕到東方世家的可以說是集結了夜族還有當時屍傀宗的大半戰力，可是，最後，剩下的除了先一步送走東方長興的部隊，剩餘的，隻有我一人！唯一的一人！”
“你們，也遭遇了那些人的埋伏？！”
文夫子可以想象，覆滅了東方世家的黑手，晃一記回馬槍，對上了夜族的支援部隊。
葉落愕然，他在眼前的不世梟雄身上，感到了無奈與愧疚。
啞奴目睹了慘劇發生，就算被燒成重傷，仍沒有放棄，將凶手的信息傳遞出去。
阻止不了第一場悲劇的夜未明，連悲痛的時間也沒有，親身經曆第二場悲劇，也成了承載不幸的幸存者。
眼淚，也許，早就在心底流幹了吧。
悲，痛，恨，已成了他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