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平正在裏麵砍柴,抬眼便看見施樂菱甩掃帚怒氣衝衝的模樣,心下覺得奇怪,便起身想出來看看,還未出門便聽到兩人說話聲,那婦人說話難聽,沒想到施樂菱更是不輸氣勢。
他不自覺地停了下來,竟然有點好奇施樂菱後話如何,想著若是她不能應對,自己便出去幫她。
可是宋長平沒想到,施樂菱不僅字字珠璣連環,句句都十分有理有據,不給對方一點反駁的退路,也絲毫未留情麵。
尤其當施樂菱當著外人說,他宋長平是她未來夫君之時,宋長平心裏猝不及防便被她觸及了柔軟之處,忽然產生了要保護她一輩子的想法。
讓她這樣硬氣不肯服輸的女子,也能信賴而依靠自己,再如何言辭激蕩,也有他做她的堅硬放盾,讓她敢說敢為,不遭人欺。
施樂菱剛贏了那一戰,心裏鬆了口氣。
她知道流言蜚語有多傷人,尤其在這樣知識落後,三人成虎的農村。也更知道對於古人來說,尤其是施樂菱這樣一個年輕的姑娘,名聲二字是有多重要。
她懟得一點也不後悔,反而心情格外舒適暢快,走回門前拾起了掃帚打算繼續掃地。
卻忽然便看見了門邊的宋長平。
“你,你怎麼在這……”施樂菱臉忽然一燒,想起方才自己洋洋灑灑牙尖嘴利的模樣,要是宋長平嫌棄她取消婚約,那她信誓旦旦說的未來夫君,豈不是很打臉?
沒想到宋長平卻走出來了幾步,站在台階上和施樂菱麵對麵相望,一點兒也不像有嫌棄的神情,反而平靜的說道,“我聽見你和人起了爭執,怕你受欺負,便想著出來看看。”
沒想到卻見到你如此驚豔的一麵。
宋長平看著施樂菱的眼睛,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反倒撓了撓頭,認真的說道,“現在沒事了,我就放心了。”
施樂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下重擔被卸得幹幹淨淨,見他這番憨厚實在的樣子,心下又覺得宋長平人善又老實,越發的好了。
“進去吧,別在門口傻站著了。”施樂菱說完臉上仍帶著幾分笑意,拿著掃帚繼續掃起地來。宋長平也老老實實的聽話,嗯了一聲便回去砍柴了。
不到半個時辰宋長平便將水缸挑滿了,柴火也砍了一摞高。
施樂菱卻不知,他砍柴時總時不時的看向門外她掃地的身影,是想要探尋更多、也想要得到更多的那種打量。
隨後施樂菱進了院子裏忙其他的事情,待到宋長平離開才出現送他到門口,而宋長平便老老實實的走了。
施樂菱心裏卻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別離之苦,卻有亂七八糟的她還要回屋子裏繼續挨訓。
施母知道宋長平在,特意和施樂菱說讓人走了以後再去她房間。
施母的房間在院子貼近外牆的一側,恰好開了窗聽見了她二人大聲的針鋒相對。
話聽得不甚清楚,隻隱隱約約聽了個斷續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