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真也不禁低頭,見閻啟總管許久未曾有詢問之意,無奈上前躬身一禮:“大總管。”神算子閻啟眼裏波瀾不驚,冷冷道:“小真?”
“正是。”小真的頭仍然沒有抬起,閻啟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寬大的袖袍攏在身後,聲音也沒有任何起伏:“不要驚動任何人,隨我來。
閻啟帶著他走了很久,經過許多庭院和長廊的時候,山莊裏的人各自安靜地做自己的事情,有條不紊。小真目不斜視。
終於到了一個寬敞的庭院,四麵視野開闊,青石板磚的地麵微塵不染,場地之中無任何栽種的樹木。閻啟走到中央停頓。
場地之中還有一名紫衣少年,玉樹臨風之姿站在閻啟的旁邊,剛好分左右兩犄角之勢夾住初一的攻路。小真並非不無明白此場陣勢意欲何為,
他靜靜地看了一眼紫衣少年,卻驚覺宛然初見天人。少年身姿如臨水照柳,氣定神閑地站著。
小真看著他,臉上竟然有片刻的失神。紫衣少年仍是漠然不語。“莫非這就是名動天下的少年——青藤莊主?”
小真很快地斂住心神,心裏思索著眼前局勢,“不知可否在他和閻啟聯手一擊下逃出生天?”臉上卻是一片寂靜。
“老夫相信沒看走眼,小真非平常之人。那麼,”神算子眼中精光一閃,背負身後的雙手已經蓄勢待發,“能否告訴老夫,閣下意欲如何?”
“小真隻求此亂世之中尋一席容身之地,無任何企圖。”青衫少年馬上誠懇地直視神算子眼睛,清楚地道出自己的想法。
閻啟看到他眼裏的一片赤誠,仍然不動神色,隻冷冷地朝紫衣少年望去。小真亦是明白,混入莊園已經先失去了誠信的先機,
自己站在這裏又有什麼依據讓人相信。“總管怎麼樣才相信我呢?”小真這次很直接地切入重心。
閻啟冷答反問身旁的少年:“莊主,你看如何。”小真這才明白,眼前這絕色少年正是青藤山莊的主子。
小真當初還並不清楚如此年紀輕輕的少年為何會一手就能支撐了青藤山莊,如今一看方知他豈是平庸之輩。
閻啟的眼光又掃到了小真的身上。雖然兩人之間的對話一直在閻啟的預料之中,但是他看到眼前的少年無任何膽怯,
並且小心翼翼地配合他掌握的話題,閻啟還是覺得,如此聰慧靈巧之人,不得我用,必當除去,為少主永絕後患。
閻啟輕飄飄地後退一步,馬上有蒙麵持刀的武士從四方就地滾來。場地裏罩起一片雪白淩厲的刀光。
從容伸展雙袍貫注真力,衣抉獵獵作響。四方的蒙麵之人如潮水一般欺上。隻見一道青色的身影。
用的卻是移花接木的打法,每次身形一轉,袍袖硬硬地迎上迎麵的刀光,朝左右一牽,刀光便閃入黑色的潮流中去。
不僅半天沒沾染上他的一絲衣抉,而且凶猛的力道被吸進青色的衣袖之中,象是刺入了軟軟的棉絮,
再也沒有任何危險的殺機。神算子閻啟明白小真沒下殺手,隻想息事寧人,但他還是不動神色。
這群黑衣衛是少主親手訓練出來的,是一批極聰明優秀之人,下麵久攻不入。
閻司黑漆漆的雙目緊緊盯著小真的掌法。無人能預料這深藏不露的少年會何時出手發難。
果然,經過兩輪進攻無果的打鬥之後,黑衣的護衛不約而同丟棄武器,排成一個“回”字陣行,繞小真身旁疾走。
白領青衫的小真垂手凝神站在陣行裏,眼觀鼻鼻觀心,在淡然的氣息之中。黑衣護衛這次確是有條不紊實行車輪戰術,
一人發動進攻之時,其餘衛士隻是手提雙掌蓄勢守住陣行。
每位黑衣衛武功均是少主親授三招四式,各不相同,待一人被震出陣行之後,旁邊有人馬上填補,繼續用不式狠狠攻擊陣中之人,
完全是不顧自己安危的打法。小真越戰越心驚,饒是他見識過上千成萬次的打鬥,
也沒見過花樣招式如此之多,陣行的配合變動如此之默契,很大程度上牽製了他施展拳腳的方位。再加上車輪戰中每一衛士均有較強的內力,
又如此的拚命出掌,一時半刻之間小真無法鉗製猛烈的攻擊。在這危險的時刻,難得的是小真冷靜地見招拆招,沒有絲毫的慌亂,
他剛才審時度勢,發現此陣法並不講求陣行的精妙,是故無任何一黑衣衛站住陣眼,因為布陣之人想必把每人都當成關鍵所在,
所以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主意拿定,小真平靜地撤回身形,垂手站立。旁人無法看出他掌中的變化,隻能見他的衣袖飄飄,似乎有風拂過。
閻司的臉色居然難得變化了下,他冷斥一聲:“寒冰掌!你是…………”
神算子閻啟仍然置身事外,他也看到小真掌中的奇異,卻並不發令停止,緊緊地盯住他呈銀白冰涼之色的手掌。說是遲那是快,
小真欺身切入黑色潮水之中,如一尾靈活的青魚,左右抓撾,與黑衣護衛直接正麵對抗。冷琦身形一動,閃電般向小真身後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