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淩鶴乘風”端的是無聲無息去勢淩烈,實屬是“圍魏救趙”的打法。
小真並不回頭,身子斜裏一插一閃,已經避過這一雷霆殺著。趁這電光火石一瞬,閻司大喝一聲“停!”
陣內殘存的黑衣衛士紛紛如落潮之水退出戰局外。閻啟冷眼看時,發覺這群黑衣衛雙手微微發抖,他袍袖一摔,
卷過一名細細查看。原來黑衣衛不遺餘力地再次攻擊時,貫注內力想提掌再襲,卻發現身上異常寒冷,手掌之中凝結成冰,
再也無絲毫力道發出。閻啟是明眼之人,豈會看不出這批黑衣院衛隻是片刻的身體受損,並無甚大的性命擔憂,
如此在冰冷迫人的少主麵前也算是有個交代。
他沉聲道:“少主這是為何?”
“去請東方先生”閻司沒有回答閻啟的鬱悶,而是吩咐下屬去找東方明這樣整的閻啟更是疑惑。
一名屬下微微躬身,緊咬嘴關朝門外退去,離開之時,閻啟看到這名院衛的身子還在瑟瑟發抖。神算子這廂的事情有了著落,
稍稍放寬心,凝神朝院內酣鬥的兩名少年望去。
隻片刻的工夫,場上二人已對拆了兩招。紫衣長發的閻司手中金光閃閃,吳算知道那是少主刀槍不入的金絲軟甲,
隻見他憑借手中的便利,戳斧銼削,手指暴張,招招不離初一的周身要害。清晨的朝陽映照在這紫衣少年的臉龐,
柔和的光輝逾發襯得冷琦鬼魅俊美難辨。初一哪敢有絲毫的大意,在閻司的橫劈豎切的掌風之下,漸漸看出他使的是剛陽純正的“千佛掌”。
閻司貌似年少冷漠的一人,但一出掌“呼呼”風聲不斷,即使沒傷及小真發膚,但震得人的衣衫頭發紛飛,
在如此剛強猛烈的氣息之下,他們二人周圍哪還有一絲一毫的物什進入掌風之列?“是了!難怪這個場院如此冷清!”
小真心裏頓時明了。隻見一隻金晃晃的手掌朝初一咽喉捏來,小真也不躲避,左右雙手各自一探,一招將這霸道的攻勢化解,
他知道閻司這套掌法並無先前黑衣衛招式繁多,但此人力道純正內力深厚,這實在一掌鎖住人上半身形退路之外,
緊接勢必會有一掌排山倒海殺來。
他提起雙手的內力,“砰”的一聲正麵接下閻司驚天動地的“通山海經”式。閻司剛才發出最後一式用了十成功力,
他拚出全身力氣想震碎麵前青衫少年的經脈,待他雙手正式與小真手掌相觸時,
隔著柔韌的金絲手甲,他也能覺察對方那種冷颼颼的寒氣透進來,再窺見小真麵色不改,心裏暗暗感到驚奇。
一道陰寒的氣流湧進小真的四肢百骸,象有千萬支細小的棉針刺入骨骼,微微的疼痛遍身遊走。小真再待撤掌猱身攻擊時,
隻聽得見一聲冷冷的叫喚喝醒了他“琅軒――――魔族洪荒之境的少主。你不在你的魔族好好待著,來我青藤山莊何事啊?”
閻司的袍袖微張,在一股淩亂的冷風之中輕輕地飛舞。閻啟看著莊主的背影,再透過他飛揚的幾縷發絲,
看到了離他兩丈之外的琅軒麵無表情,雙目微微低垂,周身散發一股蕭殺冷冽的氣息。直到此時,他才恍然明白,
原來剛才兩人雙掌對接之時,琅軒用了十成功力推出,卻似觸及一堵冰牆,手心之中傳來的冷冽讓他猝然收手翻飛,
兩個起落之後,閻司斷然阻隔了琅軒的殺氣。過了許久,隻聽得琅軒一聲沉重的歎息:“青藤莊主果真是個聰明之人。
”閻司抬頭看時,隻見琅軒的臉上一片的微微笑意,眼裏的決殺卻直接流淌出來,整個人看似無邊的遙遠狠決。
他也不由得心中一動。“不管閣下來此地有何目的,都請閣下回去告訴你們帝君,我青藤山莊自古以來從未與你們魔族有何牽連,
如若再來犯,在下定當奉陪到底。”閻司冷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他袍袖一揮:“隻是青藤山莊的規矩不可偏廢。”
琅軒默默地閉了下眼,待再次張開之時,已然恢複了平常的淡漠冷清:“什麼規矩?”
心裏卻不禁泛濫著冷笑,“反正你們都已知道我的身份了,還瑣碎什麼。”
場地中人哪裏料得初一心裏決斷,閻司依然平靜地說道:“如此便接我三掌如何,三掌過後任君歸去。”
閻司和閻啟一起待了十五年,豈有不知閻司掌法的厲害。當下即可明白莊主這是要給魔族人一個提醒――――青藤山莊是他們不可侵犯的。
琅軒於是沉默地一揮手,算是同意了閻司的安排。
琅軒躬身一禮,擺出了應戰的姿態。方才那群黑衣衛不知何時退得不見蹤影,隻見閻司上來便是用了那十成功力的千佛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