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氏眼見自己左右沒了退路,心中滿是焦急。
雖然自己覺得這僅是夢魘,但這真實的壓迫和恐懼感著實讓人膽顫。
“你到底是何物!”宇文氏大聲嗬斥道。
那貓咧著嘴笑了笑,獠牙在月光下泛出白光。
“這隻是一個夢,你奈何不了我的!”
“是嗎?”
那怪貓竟然開口回應道。
說罷,隻見它飛快地朝前躍起,朝著宇文氏的雙腿之間便撲了過去。
忽然間,那貓的身子便化作一陣黑煙,一溜煙地便鑽進了宇文氏的牝門之中。
一陣驚醒後,宇文氏滿頭大汗的從夢中醒來,身邊圍繞著侍女和內侍們。
原是她在先前一直在床榻上胡亂的扭動,將身邊的燭台撞到在地,引來外麵守夜的人。
“昭儀!昭儀!”
貼身的侍女用絲絹擦拭著她的額頭,小聲呼喚道。
這時,宇文氏才從驚慌中醒來。
“啊!”
突然,宇文氏捂著肚子大聲叫喊一聲,表情痛苦得脖頸上滿是青筋。
“快叫太醫署的人來!快!”其中一位有身份的侍女向內侍們喊道。
於是,眾人便忙了起來。
之後,太醫署的三位太醫陪同李淵一同來了。
因為宇文氏是李淵最為疼愛的昭儀,且腹中懷的將是自己第十一個孩子,所以他格外的關心。
李淵一進殿內,便進入帷帳中,陪在了宇文氏的床邊。
隻見她緊閉著雙眼,雙手捂著腹部,表情十分的痛苦。
李淵眼見心愛的女人如今如此痛苦,心中真是萬分焦急。
“快快快,叫他們進來把脈!”
由於事情突然,也顧不得君臣男女之理,李淵直接讓太醫們進入帳內問診。
貼身侍女從懷中抽出一條絲絹,搭在了宇文氏的手腕上,太醫則顧慮再三後將三指搭在了上麵。
三位太醫在會診之後,一致得出結論,是因宇文氏腹中胎位移動造成的扭轉疼痛。
接著,他們又讓幾位侍女撫摸了宇文氏的腹部,都發現胎兒的頭部已經轉動到了水平的位置。
這對於還有不到兩月就生產的產婦而言,無疑會增加難產的風險!
“臣先開幾單藥方,再派幾名醫女過來向娘娘教授正胎位的方法。這腹痛會逐漸好轉,請陛下莫要太過擔心。胎位扭轉在生產前偶有發生,隻要堅持醫女的建議,多是無患的。”
李淵望著身邊痛苦的宇文氏,忽然回想起了在涿郡去世的竇皇後,心中又生悲情。
於是當夜李淵便陪在了宇文氏的身邊,以至於一夜未睡,這才耽誤了早朝。
話說封德彝調轉車頭前往太子住處後,便急忙去麵見了李建成。
不過車到了門外,卻思索再三沒有下車。而是將車趕到了一邊,自己在車上在一張紙上寫下“宇文有恙”的字條,便折好後喚來太子府的親軍送了進去。
自己則又調車回了府邸,沒有露麵。
長安城的另一頭,李淳風三人還在家中準備著早膳。秦王府的人昨日又來告知李淳風,說聽聞他的故人從老家來看望他,所以秦王又準了他三天的假,這幾日都不用去報道,要他好生在家作陪。
於是,在前幾日將長安城逛得差不多的他們,今天卻找不到遊玩的去處了。
“聽說在長安的東南一角有一處無名坊,也不知其中有什麼古怪,要不我們去探個究竟?”
王刈又動起了探險的心思,雖然自己也沒多大膽量。
“那無名坊多半是黑市或者被遺棄之所,有什麼看的。”張道甫倒是沒有多少興趣。
“不然,不然,聽說那旁邊還有一窪池水,周遭的景色還不錯,我覺得倒是可以去看看!”李淳風說道。
“嘿,風哥都說可以的地方一定不錯,反正城中也逛‘完’了,我們就去看看吧!”王刈越說越興奮。
“這個......可以是可以,隻是那放在城腳,離我們這兒這麼遠,我還是要他們準備些馬車吧。”張道甫被二人說服後,便周全的考慮起了出行工具。
“不要,不要,我們還是騎驢去吧,坐車多沒意思!沿途的景色都看不到。”王刈反駁道。
於是三人最後還是一人乘坐一匹毛驢,和上次一樣,一顛一波的往那座無名坊趕去。
那無名坊便在長安的最東南一角,緊挨著曲江池。曲江池即芙蓉園,後來唐玄宗在那裏增建了許多建築,重新將芙蓉園劃為皇家禁苑,不過此時,那裏卻還是供城中人遊玩的公共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