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1 / 2)

陸子宓一走,賽神醫懸著的心,便有了著落。不怕死的走上前去,一把掀開了虛搭在寧君澈身上的錦被。語帶嘲諷道:“行了,那個丫頭片子早就已經走遠了,你小子就別再躺著裝死了。”

賽神醫等了半天,也不見寧君澈有所反應。剛剛一時情急,他被寧君澈的淩厲氣勢嚇得隨手丟了一枚銀針出去。當時,情況緊急,忙著應付纏人的陸子宓,他也沒有看清到底有沒有射中寧君澈。

伸手探了探寧君澈的脈搏,情況甚是玄妙。寧君澈的脈搏忽急忽緩,忽而紊亂忽而順滑,竟然沒個定性,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心裏麵不由得開始泛起了嘀咕:難道是剛剛下手太重,真得給打暈過去了?不能夠吧?這個臭小子平日裏身強體壯的,才不至於這麼脆弱,輕輕一點就暈過去呢。莫不是真得射中了某處大穴?

現下若想查出具體病因來,也隻能先找到那枚銀針所在的位置了。賽神醫憑著記憶,俯下身去,睜大了眼睛不太確定地在寧君澈的身上翻找起來。

“不能夠啊?這銀針怎麼就能憑空消失了呢?”

恰在賽神醫全神貫注,苦思冥想之際,寧君澈倏地坐起身來。隻見他左手極速翻轉,一道銀光忽而閃過,賽神醫還沒來得及反應,銀針便已沒入他的皮肉,刺穿了他的穴位。瞬間渾身僵硬,手腳麻木動彈不得,就連舌頭都是酥酥麻麻的似乎瞬間增大了一倍不止,唯有眼睛還能靈活轉動。

“你個臭小子竟敢和為師來偷襲這一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是哪根筋搭錯了?為師一心為你的終身大事籌謀,竟得來你這般的對待,真是讓人心寒啊。”賽神醫說偷襲一事的時候,估計是完全忘記了到底是誰先下的手了。

糊弄鬼呢?嘴上說得冠冕堂皇是為了我的終生大事籌謀劃策,說到底還不是想要趁機報複,以血多年來被徒弟打得落花流水的恥辱。倘若沒有您老的“幫襯”,估計我的終生大事還能提前解決掉。

任賽神醫大著舌頭說得含含糊糊的,倒也算是情真意切,寧君澈卻絲毫不為所動。

“還不快點替為師拔除銀針,解開穴道。為師定既往不咎,權當此事不曾發生過。否則,你知道後果的。”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賽神醫不惜將主意打到了陸子宓的身上去,隻盼能早些重獲自由。

寧君澈又豈是被嚇大的?單憑賽神醫說幾句還無威懾力的狠話就能把他給唬住,那就不是靈武郡裏赫赫有名的混世魔王了。

轉了轉僵硬的脖子,抬起左手,翹著小拇指挖了挖耳朵,不鹹不淡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世間怕是沒有這般蠻不講理的道理。師父,您老說是也不是啊?”

言外之意便是:你折騰我的人在先,現在輪到我折騰你,既合情又合理,沒有什麼可置喙的。

賽神醫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是。張了張嘴,想要為自己辯解上一二,才發現舌頭已經麻木到蜷不起來了。好不容易費勁兒的讓它動了動,甫一發出幾個簡單的音節,就弄得滿口的涎水。稍不留神,涎水就猝不及防的順著嘴角溢了出去,濡濕了一大片衣襟。駭得賽神醫忙不迭的閉了嘴,阻止涎水繼續肆無忌憚的流淌下來。心裏麵不住的咒罵著罪魁禍首寧君澈。

“哦,對了。”寧君澈嘴角浮上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眼角眉梢皆流露著算計的意味,全無一絲病態,慢悠悠道:“有件事兒,剛剛忘記告訴師父您老人家了。您若是知曉了,肯定會高興得笑上三天三夜。您想不想知道啊?”

高興上三天三夜?莫不是那件事兒有眉目了?

常言道好奇害死貓,寧君澈的話頭一起,賽神醫也顧不上咒罵他了,一心隻想知道他口中說得那件能讓他高興上三天三夜的事兒。想問,又開不了口。隻能使勁兒地眨著眼睛,催促著寧君澈快些道來。

瞧著賽神醫好奇心激增,急得抓耳撓腮的模樣,寧君澈就覺得解氣。誰叫他背地裏使壞,害得他心尖尖兒上的人兒受了那般重的傷呢。眼睜睜地看著賽神醫眨得兩隻眼睛都快抽了筋兒,他依然是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好似從頭到尾都沒看明白賽神醫究竟想要表達些什麼。

瞧著寧君澈那似狡猾的狐狸一般的笑顏,賽神醫頓時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啊?他的乖徒兒,擺明了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狠狠地折騰他一番,以泄心頭之憤。與此同時,賽神醫還可以確定,寧君澈所言之事定是他心心念念了許久的那件事兒。

若是那件事兒真得成了,他遭些罪又有何妨?況且,說到底寧君澈左不過就是讓他一時三刻的渾身僵硬,說不得話而已。除此外,他還能把他吃了不成?

想通了這些,賽神醫鬱結的心胸頓時得到了疏解,變得無比開闊起來。索性也就不再掙紮了,穩定了心神,靜下心來耐心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