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將軍突然到訪,開口就要招上門女婿。幸好,寧君澈及時出麵才悄無聲息地解決了此事。經此一攪和,陸子宓終於放棄了繼續和寧君澈置氣,不過麵上仍舊淡淡的,看不出究竟是何情緒。
打發掉了梁老將軍,一回身,見陸子宓仍在會客廳裏坐著,寧君澈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一股甜絲絲、喜滋滋的情緒在心底氤氳而生。三步並作兩步,以最快的迅速回到了陸子宓的身邊。
熟悉的腳步聲不斷靠近,陸子宓慌亂的手腳都不知該放在哪裏才好。尚未做好心理準備,那人已經奪門而入,離自己不過是一步之遙。
“宓兒,是專程在這裏等我。”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陸子宓仿若未聞,側首取過桌案上的茶盞,正欲淺嚐一口滋潤一下有些幹燥的喉嚨,卻不曾想竟被寧君澈劈手奪了過去。
“你……”
“一點也不知道愛惜自己,這個時候怎麼可以喝涼茶。”
陸子宓眼睜睜的看著寧君澈將那盞沒了熱氣的涼茶,隨手丟到了一邊。心中狐疑道:“什麼時候啊?往常又不是沒喝過,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啊……”
這邊陸子宓還沒腹誹完,那邊寧君澈就揪住了恰好從門口路過的青橙。
“莫公子,有何吩咐?”
“去廚房煮一碗薑汁紅糖水,等一下送到你家小姐的房間。”
“稀裏嘩啦”瓷片碎落的聲音乍然響起,會客廳中主仆三人皆是一驚。視線不約而同地尋聲而去,隻見一隻天青色的瓷瓶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陸子宓有些心虛的縮回了腳,氣惱的捋著罪魁禍首的寬大衣袖,頭也未抬,搓著手,細若蚊吟的說著抱歉。
畢竟,她剛剛一不小心失手打碎的可是寧君澈最喜歡的一隻古董瓷瓶,今天剛剛被移來會客廳。並且,最初這個主意還是她閑來無聊想出來的。
但是,反過來想想,這件事兒的責任也不全在她身上。若不是寧君澈先口無遮攔,當眾說她……她也不會一時激動,羞惱的想要尋個地縫藏起來。最好,不要讓任何人找她才好呢。
“我不叫你喝涼茶,是為了你好,你又何至於摔了它示威啊?若是,一不小心傷了哪裏,你叫我如何是好呢?”寧君澈第一時間回到了陸子宓的身邊,仔細查探確認她沒有傷到哪裏,才鬆了一口氣。
示威?
天地良心,剛剛真得不過是轉身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一不小心將桌上的東西給掃到了地上而已。
“你本就體質虛寒,這個時候身子又最是虛弱不堪,哪裏能沾染一點寒氣啊。”話音未落,一襲墨色的厚實外袍兜頭罩了下來,將陸子宓給裹了個嚴嚴實實,隻剩小腦袋落在外麵。
寧君澈的指尖不經意的觸碰陸子宓的泛著紅暈的脖頸,那片紅暈竟然以惹眼可見的迅速一直蔓延到了耳朵。
“你……”寧君澈就差把“月事”兩個字給說出來了。陸子宓被滿口跑火車,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寧君澈給氣得頭大。惱羞成怒霍得起身,照著寧君澈的腳麵狠狠地踩了一腳,隨後近乎逃亡似的跑了出去。
期間,連看也未曾看寧君澈一眼。
明明是好心關懷,結果人家非但不領情,竟然還痛踩自己一腳。
寧君澈對著陸子宓匆匆離去的背影做傷心狀,小聲嘀咕了一聲,大跨步追了上去,去做陸子宓身後的小尾巴。
目睹全程的青檸艱難地咽了一口吐沫,悄悄地將視線轉向一同離去的二人身上,心道:“真真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