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革的手在她的身體上如入無人之境,可以接觸到任何部位。
隻要她願意,或者是隻要她不明確表示反對,成革將帶她走得更遠。但是想來想去,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保持理智的頭腦,他們兩個不能弄得太玄乎。
她擔心的是,一旦如此習慣成自然地走下去就回不了頭了。這樣的悲劇她看到的太多。因為畢竟成革和她本人都各有自己的家庭,僅此一點,就是不容他們頭腦過熱的理由。
所以有了玉淵潭公園的拒絕。
他們在玉淵潭公園的叢林中相擁著躺下,成革輕車熟路地撩起她的衣服,將一隻含在自己的舌苔下麵,她情不自禁地輕輕呻吟起來,並伸手去解成革的腰帶。而當成革趁勢拉下她的裙子和內褲,企圖進入她的大腿之間的時候,她卻令人難以置信地將成革一把推開了。
成革像給毒蒺藜刺中屁股一樣暴跳起來,氣呼呼地說,你這是在幹什麼呀,你以為你那個寫出了《裸眠穀》的丈夫會為你守身麼?
說罷愀然而去。
耿豔紅失聲痛哭起來。
成革的冷淡大大影響了耿豔紅的心境。她與成革的關係終於走到了十字路口,她不得不作個選擇了。或者讓他回來,他們繼續合作;或者讓他走,他們此後誰也不認識誰。
他的背影越來越模糊,耿豔紅感到了由衷的恐懼。她覺得自己也許正在失去一件非常有價值的東西,而且一旦失去變為既成事實,她將再也無法得到了。她夜不成眠,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往哪兒走,她如此猶豫不決,這是以往任何時候都沒有過的。這不符合她性格,她應該是一個敢作敢為的女人。
她想也許這本來就是注定要發生的事情,就像提山坡所說的那樣,隻要是個物件兒,不管是死物還是活物,你跟它呆得時間久了都會生出他媽的感情來。
看來提山坡說的話應驗了。
看來提山坡早就什麼都知道了。
也許男人和女人之間本來就是這麼回事,沒有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
這樣,她終於接受了成革。她說你要進就進去吧!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當成革一次次進入她的身體的時候,她隨之產生了一種幻覺,似乎那身體根本不屬於自己的,或者,她的身體已經變成了一段毫無知覺的木頭。
你怎麼不叫喚了,像在玉淵潭那樣?成革感到很奇怪。
耿豔紅說,你喜歡我叫喚麼?
成革說,嗯,那樣才更有情調呀。
耿豔紅便張開嘴巴,歇斯底裏地大聲叫喚起來,驚得成革“哎喲”了一聲,差點沒從床上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