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不動聲色將她圈在安全範圍之內,大掌箍住她的腰際,意味深長一笑:“我喜歡你的投懷送抱。”
“別妄圖轉移話題。”
她猛地俯身,二人挺直高挑的鼻尖互抵。
灼熱滾燙的氣息髣髴從炭火中拂過,徐徐縈繞上二人的麵頰,隻差一步,他便可一親芳澤。
金逸崧輕柔摩挲女子潔淨瑩潤的麵龐,指腹間的涼意激得她全身一個哆嗦。
曼辭微抿有些幹澀的唇角,素手插進他濃稠墨發中,快而迅速一吻,雙腮染了抹緋紅,心透如玲瓏問他:“吃醋了?”
因為秦鷓鴣,某人便趁此機會欲將她留在德國。一旦成為齊維揚的女兒,她就無需回到波爾多再替秦鷓鴣工作。且政商兩界通吃的齊維揚,也能夠第一時間打聽到博亞絲的最新消息。諾亞夫一旦出售莊園,她便可第一時間買下。
齊維揚的一箭雙雕,比不上腹黑某人的一箭三雕。
金逸崧將雙手枕於腦後,愜意闔眸,輪廓線條勻稱堅毅。他不承認,也沒否認。
美人計,沒成功。
曼辭翕合如蟬翼般的睫羽,素手沿著某人精細的鎖骨往上,經過喉結,頓住:“你的嗓子......”
“動了個小手術。”
他越是雲淡風輕,她愈加如鯁在喉。八年前,他將自己從大火中救出時,就已沙啞低喑,髣髴咀嚼了數盆煤炭,滯哽如毫無彈奏章法的二胡,難以入耳。
兩年前,當全世界都以為他因承受不住內心的煎熬而跳海自殺時,唯獨她始終無法相信。因為每年的生日,她總能在高低起伏的空氣中嗅出專屬於他的氣息。
一番深思熟慮後,她找上了私家偵探路易。這段大海撈針的時間,是她最心驚膽戰的兩年,也是最滿懷期待的兩年。
直到無意中走進洛麗塔的書房,陣陣清風拂過,擱在桌上的雜誌專欄采訪,堪堪停落在金逸崧受訪的一頁。刹那間,髣髴流失多年的滾燙血液終於衝破萬千阻礙,成功流淌入她的眼底。
“明明是不同的兩張臉,怎就如此堅定我就是鄧納蘭?”
不僅如此,他所冠上的這個身份,基本無一處符合鄧納蘭。
金逸崧虛豎起長腿,不動聲色將小姑娘繞在保護範圍之內。曾經低沉磁性的嗓音已變得渾厚如精心釀造的葡萄酒,愈醇愈香。
曼辭低垂眼簾,素手隨同某人上下滾動的喉頭顫了顫:“的確毫無聯係。”
緊接著,纖細手掌輕輕滑至他的胸口,‘撲通撲通’的心跳規律而有節奏,髣髴專門為她而跳動。時光的流水會磨平石子的每一處棱角,然,石子縱使千磨萬擊,依舊帶著它最初溫潤的模樣。
“為什麼說自己喜歡《歌劇魅影》?”
你是如此熱愛自己的祖國文化,胸懷萬千山河,竭盡所能弘揚與傳播,怎會輕易動搖自己的喜好?
金逸崧半撐起身,指腹輕柔摩挲小姑娘的綢緞青絲,不疾不徐往下梳理:“還有呢?”
“龍須酥已成為你的禁忌。”
因為它會引發我的哮喘。
那日,她雖未吃下龍須酥,卻故意將糕點帶回‘清府’民宿。果不其然,他的臉色當即大變,甚至為了將她與龍須酥隔離開來,不惜組團將他們帶往莫幹山。
金逸崧墨眸平滑如鏡,大掌撳住她的蝴蝶背,猛拽向自己,眼底滿是笑意:“沒了?”
“還有.......八月十六,”曼辭默不作聲埋在溫熱的懷抱中,眸眶染滿霧蒙蒙的水花,梗著聲線強調,“農曆。”
金逸崧忍俊不禁一笑,懷中的小姑娘,初識時,不過一稚嫩小丫頭,傲嬌又清善。八年後,二人再次麵對麵,小姑娘褪去青澀的潔淨臉頰,在暈黃燈光中髣髴一塊凝脂玉石,讓他再也移不開視線。
那次的采訪,是他迄今為止做的唯一公開性訪問。因為那個主持人,擁有與她一般純真良善的雙眸。且,此雜誌社的總部就在瑞士,每一刊的雜誌,皆會發往瑞士。
采訪過程中,主持人所訪問的四個問題,都是他刻意挑選的。
第一問:“您最喜歡什麼?為什麼?”
他笑了笑,答:“《歌劇魅影》。它......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個警醒,以後必定引以為戒。”
這是我第一次想要哄女孩,卻將你哄哭的失敗案例。至今銘記於心。
第二問:“我們都知道,藝術家一般都有專屬於自己的癖好。在您這二十多年的攝影過程中,有何禁忌?”
他斟酌片刻,點點頭:“龍須酥。它已是我此生,最難以觸碰之物。或許接下來,它永遠不會出現在我的鏡頭之下。”
他的小姑娘,險些被它害死。
話題有些凝重,采訪者話鋒一轉,旋即流露出一股八卦的氣息:“金先生現在是否單身?可否公布一下喜歡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