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
廣自貞朝她做了個鬼臉,你們的金大攝影師可是個護妻狂魔。誰膽敢說他臂彎中的姑娘一句,他能讓你足足難受好幾個月。
譬如,自己就是個血淋淋的例子。
他不就稍稍透露了些許要追曼辭的小心思嘛,現在連團圓年都無法同家人一起過。這位金小氣不僅度量小,整人手段更是高明。接下來,可有好戲看了。
上午十點整。
尚流浪難得早起,打著嗬欠優哉遊哉下樓:“一大清早,還挺熱鬧的。”
林夕看見他,雙目一亮,髣髴看到了救星般。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扯住他走向癱坐於地的白羽,滿臉擔憂:“白羽呆坐在這裏半個多小時了,怎麼喊她都沒有反應。”
尚流浪半蹲下身,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後又細細觀察茫然訥訥的神色,旋即抿唇一笑:“她沒事。”
隻是得罪了某個人而已。
這招式,金逸崧一向不屑於使用。可若是觸到了他的底線,比如......尚流浪將視線移向凝眸遠眺的曼辭,皎潔清容水光瀲灩,的確美得令人窒息......那就另當別論了。
林夕仍舊憂心忡忡:“要不,我送她去醫院吧。”
“無妨,”尚流浪半俯身接了杯水,喉頭滾動間喝了大半,半開玩笑道,“想讓她早點清醒,不妨拜拜活菩薩。”
他的手段,要麼不耍,一耍起來,誰能招架不住。當然,倘若心頭那顆朱砂痣一軟,他便會心甘情願臣服於石榴裙下。
林夕起初顯然沒懂,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時醍醐灌頂。室外寒風嗖嗖,清淺光圈流瀉間,暈染了潔淨如瑤池水般美麗的女子。他口中的活菩薩,便是......曼辭!
“曼辭小姐......”
“勞駕讓一讓,好燙好燙。”
廣自貞端著熱騰騰地早餐小跑過來,打斷了林夕欲言又止的言辭。
金逸崧緊隨其後,將手中的早餐輕擱在曼辭麵前:“聽話。”
又是濃稠寡淡的白粥......當然,這次搭配了個似葷非葷的番茄炒雞蛋。
曼辭垂眸,雙手相互交叉,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心頭冒出無數個拒絕的理由。
當場掀桌?
不行,這會讓他很沒麵子的。
一聲不吭回房?
也不行,萬一他半道上將自己攔住了,二人免不了一番爭執。
給他一巴掌?
額......這個巴掌來得不明不白,還會嚇到其他人。
要不......
“張口。”
等她反應過來時,暖融絲滑的香粥滑落喉嚨間,唇齒留香。
這人.....居然趁她晃神之際......
曼辭紅著臉欲搶過他手中的瓷碗,上方描摹的雙龍戲珠圖的活潑而靈動:“我可以自己來。”
他的右手還沒好呢......
“擔心我?”金逸崧笑,輕車熟路躲開她的動作,旋即撳住細柔的手腕,“我隻是受傷,並非喪失行動力。”
曼辭自知不是他的對手,一聲不吭別過頭,嘴唇緊抿,不再理會他。
“生氣了?”
接下來,不論某人再怎麼試圖讓她開口說話,皆不過是熱臉貼冷屁股。
尚流浪與廣自貞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幸災樂禍一笑:“逸崧,以前總是你欺負我們,現在輪到嫂子來替我們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