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照來積雪平於棧(1 / 2)

“這些食物的保質期,隻有一周。”

髣髴將她看穿了般,某人拿過她喝了大半的牛奶,就著她適才的唇印一口喝盡。

曼辭愣了下,唇角旋即勾起一抹深邃的弧度,明知故問道:“簽證下來啦?”

“沒有。”

她才不信:“買了多少點的機票?”

某人故作高冷,掰開她的柔荑踱步至客廳,拿起桌上一本《國際地理雜誌》,不緊不慢翻閱。

小姑娘緊隨而至,如綢緞般的青絲從健實的臂彎處伸了進來,小腦袋斜靠在他懷中,如一隻溫順的小貓,就著他的手翻閱至某人堪稱神作的作品之中。

這是金大神新一期的作品。相對於之前驚濤駭浪中的絕處逢生,這次所選取的色調和元素搭配柔軟的光線,猶顯柔和。

“瑟拉大沙丘。”

還有……湛藍澄澈的大海。

可攝影師並未專注於某一處的拍攝,而是……選取精準獨特的角度,借助太陽流轉的光線,將大海的平淡出場變成了如海市蜃樓般的神跡。

讓人看後,忍不住歎為觀止。

曼辭輕柔摩挲這張神乎其神的照片,終於明白他為何要成為‘金逸崧’。

八年前她就知道,他若是下定決心去專攻某一樣東西,絲毫不在話下。不像她,在追查父母死因上,屢次铩羽而歸。

金逸崧將神色悵惘的小姑娘摟入懷中,墨眸深而沉:“那個人,我會親手帶到你的麵前。”

曼辭攥緊他的衣領,也就是說:“害死他們的人是同一個?”

金逸崧綰了綰小姑娘耳垂旁的碎發,笑而未語,算是默認。

曼辭咬了咬唇角:“那我要將他開膛破肚!”

“我替你準備手術刀。”

“抽筋剝皮。”

“我剝皮,你抽筋。”

“砍斷四肢,塞進大缸裏,做成人彘。”

“這些都是體力活,我去做,你看著就好。”

曼辭笑得合不攏嘴,眼角泛起濕潤的水霧:“鄧納蘭,這可是要坐牢的。”

金逸崧加重長臂的力道,瞳仁幽沉深邃:“為了你,得罪天下又何妨?”

陽台外,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嚴肅,臉上毫無情緒波動。唯獨在看向曼辭笑靨如花的清容時,唇角扯了扯,終是一言未發。長形一旋,化成一團白霧,徹底消失。

春回大地,萬物複蘇。皚皚白雪已化作一滴滴的水珠,彙聚在一起,沿著屋簷、樹丫一並落下。春暖花開,草長鶯飛。

晨光氤氳,寬敞的廚房晃過一道忙碌的纖影。

“寒梅酒、桃花醉、白米酒……”身後傳來某人的慵懶又沉穩的腳步聲,難得揶揄小姑娘,“這是要將家裏變成釀酒廠?”

話雖如此,卻有意無意指導小姑娘應下多少醪糟,替她無比精準地把控著。

曼辭將釀好的酒壇擱在一旁,真心實意感歎道:“多虧房老爺爺毫無保留的教授。”

莫幹山的偶遇,讓她對於釀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如果說以前是為了拿回博亞絲而強迫自己日夜練習和了解葡萄酒產業,那麼這一次,她是發自內心的愛上了它。

額頭忽然被彈,她捂著痛處委屈回眸,迎上某人探究又不正經的笑容:“隻有他的功勞?”

二人近在咫尺,呼吸交融。每說出一個字,唇角便會觸碰一分。自兩人坦誠相見後,他總喜歡尋機欺負她,絲毫不分時間、地點和場合。

曼辭生生抵製住他的美男計,強拉硬拽地轉移話題:“尚流浪在‘清府’將養了這麼久,應該痊愈了吧。等過段時間,把這些酒寄給他們嚐一嚐吧。”

“不用,”大掌一把握住盈弱的纖腰,拽向自己,埋在小姑娘的脖頸中啃食,“誰想要喝,自己來拿。”

她:“……”

這都要吃醋?

“鄧醫生,您一向倡導的宅心仁厚呢?”

“很不幸,它已遺落在大西洋海岸。”

曼辭真是哭笑不得,旋即用細長的筷子沾了點稠密醪糟遞到他唇邊,香醇濃鬱的味道瞬間蔓延鼻翼:“味道如何?”

某人細細咀嚼,一臉的諱莫如深,並未落下任何結論。

“不好吃嗎?”

曼辭心有戚戚,半忐半忑舀了一小口,還未來得及細品,如團般的黑影壓下,某人直接就著櫻桃小嘴搶食,心滿意足後才給了個朦朧評價:“尚可。”

小姑娘毫無防備,被他得逞後才後知後覺,滿臉泛紅。

某人臉皮厚如城牆,居然樂此不疲地逗弄她。日光將二人的綽綽光影投射在地板上,甜蜜親昵。

此時,客廳正播放著新聞,女主持人專業而嚴謹地聲線飄散在四周:“據了解,昨夜杭州玉皇路發生一起數十年來罕見的室內爆炸案。一家名叫‘清府’的仿清民宿,因煤氣泄露而幾近夷為平地,所住之人無一幸免。具體內容,請看詳細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