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有些道理。”
身後再次傳來某人的聲音,將曼辭嚇得不輕,拍著胸口問他:“你剛才不是走了嗎?”
“是走了,不過半道上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
堪堪問出這三個字,曼辭頓時後悔了。
某人深眸幽邃,髣髴是將閃閃發光的螢火蟲塞進他的瞳仁中,璀璨若星河:“負責‘清府’日常工作的人成為你表哥的助理,而曼達琳小姐作為這件事的決定者,覺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曼辭:“……”
千算萬算,漏算了這一事。
那群如狼似虎的狗仔還蹲在門口,重新招聘的可能性為零。民宿內就剩他們二人,身為主人,他肯定不會紆尊降貴做雜事。
她幾不可聞歎了口氣,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有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喟然長歎。
“卑鄙無恥的小人!”
幾聲怒火攻心的‘撕拉’,報紙頓時化成無數細小的碎片,如雪花般從空中飄落,映出洛麗塔咬牙切齒的怒容。
“董事長,接下來該怎麼做?”
洛麗塔一把抓起手機,朝曼辭打了數個電話,那端從始至終都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她眉頭深蹙,當即吩咐:“給我定最快的機票,去中國杭州。”
諾亞夫,隻要我還活著,就堅決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
好疼——
曼辭敲了敲尚餘些許鳴響的右耳,半撐著身體從床上起身。不知為何,五官的感知弱化了很多。
“別動它,”手背忽然一暖,大掌將她的小手拉下,“待會兒血液緩過來就沒事了。”
她頓了下,後知後覺點頭。餘光掃過他端進來的瓷碗,裏頭濃稠粘香的白粥散發著誘人的醇香:“是……給我做的嗎?”
他不答,反問:“你喜歡吃?”
“怎麼?外國人除了吃牛排麵包,就不能喝粥了?”
“沒有,你喝吧。”
喝完粥,淩亂的思緒逐漸回籠,曼辭隻覺心上一凜,翻箱倒櫃地滿室找東西。
“在找它嗎?”
話音甫落,一張嶄新寬長的報紙夾帶著印刷的黑色墨香遞到她的跟前。曼辭神色訥訥盯著它,一動也不能動。
金逸崧見她露出如此表情,也不禁一愣,關心之情溢於言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猶記得與她在虹橋機場初見,也是這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可這報紙上不過是一些空穴來風的報道,這幾天她都是寵辱不驚,絲毫未受其擾,怎麼今天就如此黯然神傷?
曼辭將報紙翻到另一麵,右上角的每一個字,都如同烙鐵般深深刻進她濕漉漉的藍眸中,隨同淚水一並模糊了視線。
兩個小時前。
早起,晨風如沐春風,沁人心脾。反正閑來無事便思忖著打理一下前廳的花圃,晚些時候再去給某人做下早餐。誰知剛拿著除草工具走到閬苑處,傳來幾聲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聞聲回眸,門檻處已堆積了不少報紙。俯身撿起幾張隨意掃了幾眼,不過就是有心人故意塞進來欲激怒他們。如果現在出去,不過是恰好中了他們設下的圈套。可如果任由這些報紙四處亂飛,總會影響民宿的美感。
收拾完所有報紙塞進簸箕處,正欲起身,其中某張報紙上的一則號稱喜大普奔的消息輕而易舉奪走她所有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