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地撳滅燈泡,房內頓時陷入一片漆黑。長臂從後將她攬住,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鎖骨間:“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他徑直躺下,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故作不懂:“說什麼?”
夏瓊枝緊抿雙唇,俯下身子埋在他的懷中:“既然已經知道你心裏有我,我斷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冒險。”
尚流浪心有所觸,將她緊緊圈在懷中:“他們不是故意要瞞你,隻是為了對付鄧納蘭這廝,必須確保計劃萬無一失。”
“我管不了其他人,隻想好好護著你。”
“傻姑娘,你搶了我的台詞。”
夏瓊枝被他逗樂,撲哧一笑,沉重的氣氛頓時舒緩了不少。正思索著如何讓他交代口中的計劃,某人一個熟稔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開始調兵遣將,征討土地。
暖融融的被褥下,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她攀上他的後頸,渾身顫栗,翕合的睫羽隨同某人的動作而連番顫抖。
身上大汗淋漓,混合著兩個人的體溫。她咬著被角,耳畔是木屋外凜冽呼嘯的寒風和某人接連不斷的灼熱呼吸聲……
木屋地下橐城
沐澤信手一揮,沉重粗悶的引力鎖毫無規律碰撞了七八聲,白門才向兩邊轟轟然移動。鄧肯和房老頭相互對視一眼,緊隨其後。
通道險而窄,下方又是狀如火山的宇宙黑洞,一不小心掉下去便有可能殞命。接連過了十數道驚險又機關重重的白門,三人站在烏漆墨黑的地方,頭頂的白光乍然亮起。
沐澤撳下手邊的紅色按鈕,‘哢嗒’幾聲中,視線正前方出現了一道淩亂又狼狽的身影。他四肢大攤,被一層又一層的引力波禁錮在牆上,絲毫動彈不得。
當刺目的白光映照他久未見光的眼睛時,久未動身的力道嘩啦嘩啦掉落一堆灰塵,胡茬虯髯遍布的臉上出現抽動,旋即倨傲又冷漠地掀起眼皮:“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一群愛湊熱鬧的閑人。”
沐澤似乎已經見怪不怪,倒是房老頭,凡事總喜歡寒磣幾句:“自古瘋子,死於話多。”
“對仗工整,行雲流水,”鄧肯朝房老頭抱手就是一拳,故作一本正經地配合他的演出,“貴國文化博大精深,讓我這一外國人聽著真是佩服至極。”
這倆人,在熟人麵前秒變撕臉,在生人麵前倒是挺同仇敵愾的。
諾亞夫不怒反樂,口中發出的笑聲如同用指甲去刮劃黑板一樣刺耳,令人不禁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你們殺不了我,也同樣殺不了鄧納蘭。”
繞到操控室中的沐澤沉眉肅目,抓住其中一個狀如木棍的機器,猛地一下拉到盡頭。被禁錮在半空之中的諾亞夫被加了碼的磁場電流撕扯四肢百骸,渾身抽搐,幾近昏死過去。
五十年前,因夏瓊枝注入了蝶翼族人的血液,尚流浪得以撿回一條命,可她也因此消失在飄茫無盡的北極世界中。
這一天,白鯨們等水下動物異常騷動,在水中來回穿梭,髣髴得了狂躁症般。而北極熊等陸地活躍動物,歇斯底裏嘶吼著嗓子,卻步步後退,似乎預料到了什麼。
呼呼狂叫的獵風掃蕩整個北極,烏泱泱的陰雲籠罩陰晴不定的天穹。緊接著,結了厚如城牆般的冰川刹那斷裂,雪山陷入了崩塌。
所有聚集在一起的動物悉數掉落黑沉如無底洞的深淵,雪山的摧毀力度堪比十二級的台風,一如既往地毫無規律可尋。
“表少爺,木屋快要倒塌了,我們得抓緊時間進入地下室——”
尚流浪一瞬不瞬地盯著前方風起雲湧的世界,一股帶著摧枯拉朽氣勢的龍卷風席卷而來。他攥緊胸口的傷,咬著牙根,默然未語。
“啊——”
盡頭的密室內,諾亞夫被沐澤以強大的引力波控製,以釋放他體內的蝶翼族能量,“沒用的,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你們殺不了我,也無法阻止地球毀滅的宿命。有那麼多人陪葬,我也不算孤單。”
正如異能使斬殺作惡多端的異能者一般,蝶翼族的人,隻有妊神星中擁有強大能量的人才能處決。
天崩地裂,狂嘯不止,地球已命懸一線。
鄧肯扶著受傷未愈的尚流浪,攥緊身旁一看似堅硬的鐵板:“沐澤,你快想想辦法。”
洛麗塔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將諾亞夫送來,原本想讓沐澤取走潛藏在諾亞夫體內的蝶翼能量,以此保住曼辭的生命,可誰知……
撒旦和冷孱狼狽為奸,撒旦更是將地球所有的能源集中在他手中的魔戒處,一旦啟動,直接威脅了地球的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