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年來多在別離間(1 / 2)

金逸崧扶額,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忍不住反問她:“那你呢,你又看上我什麼了?”

“可多了呢!”早有準備的曼辭掰著手指數著,“俊拔的身材、如刀削般的輪廓,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腹肌,一流的廚藝......還能照得一手好相......”

“還有呢?”

清冽的呼吸近在咫尺,長臂撐在她的樹後,鼻尖相觸。

她傾身吻了吻他的薄唇,情真意切坦言道:“我最喜歡你在看我時,眼裏充滿著深情又寵溺的神色。我愛的人,恰好也愛著我。真好!”

山澗朗潤的清風徐徐拂過,撩起二人頭頂的發絲,好幾縷交纏在了一起,竟陡然生出一種結發的夢幻之感。

指腹不斷摩挲她的下頜,低沉的嗓音如此悅耳:“我記得,我今天並沒有投喂你蜂蜜。”

“你喂了,”她摟住他的脖頸再次獻吻,“甜嗎?”

“不。”

她又親了好幾口:“這次呢?”

大掌托住她的後腦勺,俯身加深了這個吻。樹影繞著二人的身影不停流轉,纏綿而溫柔,髣髴掌中柔軟的白雲,愛不釋手。良久後,紅腫的嘴唇被放開,她埋在他的懷中,最終還是采取了他的建議。夫妻之間的之情,外人最好還是不要插手。

“曼---”

‘辭’字被某雙腥呼呼的手掌捂住,徑直拖到草叢後:“人家倆夫妻在那裏秀恩愛,你這條單身狗搞什麼破壞?”

FUCK!

白羽氣得渾身顫抖,翻了個白眼後,狠狠踩了他一腳:“說誰是單身狗呢?”

“你個潑婦---”鄧肯疼得齜牙咧嘴,單腳跳著戳了戳她的腦門,“這麼野蠻,難怪沒有人願意娶你!”

這下好了,因為意氣用事,另一條腿也遭殃了。

“別人想娶我之前,還得問我同不同意呢!”白羽滿臉嫌棄掃了他一眼,“你以為像你,三四十歲了,還是個大齡青年!”

這句話,可把鄧肯逗樂了,破天荒湊過去問她:“你真認為我隻有三四十歲?”

白羽下意識往後縮,對他這種行為感到幼稚,卻還是好心替他解答疑問:“怎麼?不相信?我有鏡子,你拿去瞅瞅。”

邊說邊朝後伸出手,摩挲了半天,才發覺布料的質感不對---是波西米亞長裙而非牛仔褲。與此同時,空中傳來一股燒焦的氣味,鄧肯捂著嘴嘟囔著:“什麼東西燒糊了?”

定睛一看,不遠處的燒烤架上躥起了一團火,燒得那叫一個火氣衝天呀,鋪塵在綠蔭地上的小布單都燒著了。

“都是你的錯!”

白羽又踹了他一腳,趕忙跑去救火。剛才要不是這家夥攔著,她早就將那團還沒有燒起來的火滅掉了。

一場火總算撲滅了,所幸並未造成多大的影響。但因他們破壞了生態環境,被當地的園主疾言厲色驅逐。

“這下好了,夏令營說沒就沒了,”白羽神色懨懨躺在後座上,給了某人兩巴掌,“你這家夥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到底誰的錯?你自己明明有機會說的。”

“你敢懟我?”

“我還敢淏你的毛呢,金毛獅王!”

“我X!”

.......

副駕駛座上的曼辭眼睫低垂,雙手相互交纏,娥眉深蹙。不久前,他們欲生火來做BBQ,卻發現煤球有些潮濕。別無他法之下,她便來撿拾一些幹柴。

不對勁!

她抬腕看了下手表,時針指向上方的‘4’字。平日裏,這裏的翠鳥和黃鸝不到晚上八九點,是舍不得放下它們美妙的歌喉的。可現在,一切靜默得如同置身於荒山野嶺中。

片刻,一股窸窸窣窣的聲響從不遠處傳來,曼辭攥住腰間的瑪瑙尖刀,敏銳留意四周圍的情況。聽聲音,不止一個人。風從四麵八方湧過來,她從未感覺自己的心跳如此快過。

忽然間天昏地暗,狂風呼嘯,卷起一地枯枝殘葉。一雙及時趕到的大掌牽過她的手,墨眸如雷達般銳利掃射每一個方向。很顯然,他也察覺了到了這一點:“我們走。”

手背覆上一溫熱的手掌,辨不清情緒的聲線落入她的耳膜:“一匹狼掀起的風浪,正一步步將我們往陷阱裏送。”

她別過頭,落日正緩緩靠近地平線,縷縷金輝被車內垂落的墨發剪碎。他目不轉睛地凝視前方,仍舊是一副泰山崩於眼前而麵不改色的模樣。柏油路上帶著灼灼的熱意,熏得四周熱烘烘的。

一片銀杏葉隨風飄入車內,不偏不倚,落入二人交疊的手背中。素手撚起葉片的邊沿,細細摩挲豎條紋整齊的凹凸紋理。

“疼疼疼——君子動口不動手懂不?你薅我頭發做什麼?”

“抱歉,我不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