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臉上一哂,朝她賠罪:“在下隻是想知道蘇老板何時回繡紡,好請教她一些事情。”
“不知道。”
“姑娘請留步,”納蘭掏出一方宣紙,“姑娘既是從繡紡出來,想必也是繡工精湛的繡娘。不知姑娘可否見過這上方的圖案?如果有,請詳細告知,納蘭定有重謝。”
話落,站在他身後的仆人動作利落揭下托盤上的紅布,閃閃的黃金堆成了一座小金山。
“這隻是一部分。”
白羽攥雙拳,連個微笑都懶得擠出來:“第一,從繡紡出來的並不一定是繡娘,第二,我沒見過這個圖案!就算見過,我也不會告訴你!”
要不是因為這個家夥,清兒也不會受盡委屈。不僅要在後宮忍受各種極致的詆毀,還要遭受前朝官員的連番轟炸,甚至還要以擾亂後宮的罪名處死她。
什麼情深不壽的大才子,不過是一個隻會賣嘴皮子的曆史人物。現在清兒也與尚峻茂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人要是再想來給他們使絆子,可別怪她不客氣了!
“對了,”白羽將蹂躪成團的宣紙拋還給他,“納蘭大人,民女再奉勸你一句,不要再來了。你也即將要大婚,請不要再來叨擾別人的生活。你這種人,用我女神的話說就是:人總是在接近幸福的時候倍感幸福,在幸福進行時卻患得患失。”
女神?幸福?
還有......大婚!
綠草如茵的草坪上,一片綠油油。不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山巒,山色空濛,純碧悠悠。
我趴在山坡上,往下俯瞰,聽見身後傳來鞋履踩在樹枝上的聲音,忙不迭發問:“怎麼樣,他們來了嗎?”
“不怕癢?”
又被抓個現行。
我摸了摸鼻子,梗著脖子道:“我可以解釋的。”
惡狠狠瞪了眼一旁知情不報的梁竹。
“過來。”
光線暈白,逆著光的某人朝我招了招手,草地上鋪了件綿軟的玄色縐紋長衫。
前一秒還瑟縮著脖頸的梁竹,這一刻簡直可以用瞠目結舌來形容:“大、大人,我明明記得公主殿下說過您潔癖的呀,這兩個詞是這麼說的吧?”
我挺直腰身,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坐下,滿臉傲嬌:“忘了告訴你,他的潔癖到我這裏,就自動治愈了。”
梁竹恍然大悟:“潔癖原來還可以這樣治愈。”
隻見他也想一屁股坐下,卻被尚峻茂反手一擒,丟了出去,險些閃到腰:“大人,您的潔癖不是治好了嗎?”
委屈巴拉的梁竹被尚某人的眼鋒一個冷掃,頓時嚇得大氣也不敢多出一聲。
“來了來了,他們來了。”
跑得氣喘籲籲的路博文在平地上朝我們揮手,又迅速躲到樹叢後,找了個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
“是這裏吧,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白羽正自言自語著,原地踱了兩圈,忍不住喊了兩聲,“路博文?嚴格?”
回應她的,穿林而過的風聲。
另一處,嚴格在前麵領路,跟在身後的龍照一襲銀色的盔甲披風,眉頭緊蹙:“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裏?”
嚴格也是寡言少語:“到了就知道了。”
看他這一身銳氣逼人的打扮,鬢角處還滴著水珠,看樣子像是剛從校場回來。
“路博文你要是再不出現,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