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一章、待將幽憶寄新詞(1 / 3)

“所以,你當時拒絕我,其實是在保護我?”

我恍然大悟。額頭被敲,卻不疼。

“不然呢?”

為了減輕她的‘罪行’,他可讓尚流浪動了不少關係,這才將她保住,順便為了懲罰那個路博文的非禮,故意讓他成為共犯。一份罪兩個人攤,那位死要麵子的校長自然會對他們二人‘從輕發落’。

“萬一他要是真敢將我們開除呢?”

“不可能。”

擺放好碗碟,夾了幾塊她愛吃的糖醋排骨。看著她眯眼享受的模樣,唇角泛起了層層笑意。

墨點中學曆來被教育局標榜為省內的模範中學,加之尚流浪的明星效應,它自然名聲大噪。而麵子大過天的校長可是位老謀深算的狐狸。外人隻知尚流浪已婚,有一個兒子一個侄女。偏隻有透過現象看本質的人,才會明白這個女孩在兩人心中位置---捧在手中怕摔,含在口中怕化。

除了過世的母親,她便是他們二人最大的底線,倘若有誰敢對她不利,他們必定會千百倍的奉還。

“好吃。”

唇角沾染了蜜汁,我忍不住舔了兩口。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我點點頭,卻還是不死心地追問:“所以我高中表白了那麼多次,你到底為什麼還是不肯答應我?”

“自己想。”

真是個傻丫頭,早就在一起了啊。

“那我不吃了。”

我放下象牙箸,縮進被褥中,背過身不理他。這一套動作一氣嗬成,毫無拖泥帶水的姿態。可耳朵卻放大了數百倍,細心留意身後的聲音和動作。

約莫過了一分鍾,我聽見他喚芮芮入屋的聲音,對話隱隱約約傳過來---

“夫人這麼快就吃完了?”

芮芮驚訝的聲音。

我在尋思,是我平日裏吃得太慢還是太多了?可某人明明每次吃得比我還慢,有好幾次,他還撿著我剩下的飯菜吃,當年那些什麼潔癖的症狀早就拋到太平洋去了。

某人神色淡淡應了句:“嗯。”

嗯什麼嗯?明明是你先氣我的!

這下好了,鬧脾氣吧。我捂著才一分飽的肚子,掀起被子蒙住枕頭,惆悵萬分。

自我哀怨中,烏六合靴踱步走來。察覺被子有離開頭頂的征兆,我立馬攥得緊緊地,不讓他掀開:“不許動我的被子!”

這句話起了效應,被子不動了,大掌卻還搭在上麵:“不是想知道原因嗎,起來我就告訴你。”

我心頭一喜,卻還是以防萬一:“沒騙我?”

“作為一名妻管嚴的男人,誰給他的勇氣騙人?”

好像也是。

清晰的燭光映照整個房間,清明又透亮。光線漏進來,一象牙箸當即落入我的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是‘水漫金山’這道菜裏的山菠蘿。

“一邊吃一邊聽,不知夫人覺得這個建議可好?”

我朝他挪過去,不吃,在等他的下文。

“有一年,我拉肚子。”

幾個關鍵詞,我立馬拚湊成了一段揪人心弦的回憶:“是,初二那年,你代表國家去參加一年一度的英語世界大賽。可卻因拉肚子,最後錯失了比賽......”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我。

那天,恰好是周末,我便跟著家裏的保姆學做蛋糕,失敗了三十多次,從日升到日落,終於成功將那個有些歪七扭八的蛋糕製作出來了,雖然賣相不好,但味道應該蠻不錯的。